我上了樓之後一聲也不吭就趴在桌子上哭,鄭叔也嚇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我,站在旁邊不敢說話。過了一會兒我聽見樓下有摔門的聲音,估計是那老道士走了,我趕忙擦幹了眼淚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看。過了不到一分鍾老道士從茶樓走了出來,走了兩步,突然回頭朝樓上看,我趕忙向窗簾後麵躲,過了幾秒我從簾子後麵出來再趴到窗戶邊,他居然還在那看著我,我剛想躲開的時候,突然有個聲音說:“有良心的明天就到鬆林路的道觀來找我。”然後老道士就走了,我可以確定那個聲音是老道士的,可我沒見他張嘴啊!那聲音就像是有人趴我耳邊說的一樣,這道士不簡單啊。
“鄭叔,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我回頭問鄭經理。
“沒有啊。”鄭經理一臉迷茫。
絕了!
我突然想起蓮姨說的最好寸步不離,奶奶現在隨時處於危險中,我不應該長時間離開她。我又急忙跑下樓,走到樓梯拐角突然想給小兆發個信息卻發現沒拿手機,我又兩步並做一步跑上樓,到了門口想到剛才沒看見鄭叔他肯定還在我房間,決定嚇一嚇他,就站在門口沒有推開門。
“現在事情有些棘手,又來了個老道士幫那個老太太,先不著急,靜觀其變。”我怔住了,這是鄭叔的聲音。無論是什麼事情,最終的目的肯定是傷害我和我奶奶。相處了這麼些年,鄭叔為什麼會這樣?是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和奶奶,還是這些年中有什麼我們家虧待他的地方導致他現在聯合別人要害我們?
“大小姐。”鄭叔出來之後看到我在門口,先是一驚,然後迅速變成平常的樣子,跟我嘻嘻哈哈。但他可能忘了,隻有客人在或者我犯錯誤,他不理我的時候他才叫我大小姐,其餘時間他都叫我可兒。
“我忘拿手機了。”我用笑容掩蓋恐懼和絕望,他把我讓進門裏然後就準備下樓,“鄭叔。”我叫住他。
“嗯?”他回頭。
“我剛才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我就這樣笑著看他的臉變得慘白,甚至顫抖著握緊了拳頭。
經過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我還是決定去那老道士的道觀,畢竟這是關係到奶奶生死的問題,無論他讓我做什麼,為了奶奶,我都要去做。這件事不能讓奶奶知道,不然她一定不讓我去。所以,我昨晚在奶奶床頭的杯子裏放了一點點安眠藥的粉末,以保證我早上出去的時候奶奶不會被我吵醒然後阻止我。
我大清早4點多就輕手輕腳出了門,發現門口有一個女鬼在我家門口飄來飄去,我們家周圍布滿了奶奶的陣法,所以她進不來;以往要是有小鬼在我家門口徘徊,都會被阿七趕走,今天真是奇怪,難道……我仔細打量她,發現她是連鬼都害怕的猥瑣男的老婆!這是要幹嘛?都追到家裏來了。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叫奶奶來幫我對付她的時候,她發現了我,立刻快速地向我飄過來,眼看就要飛到我麵前的時候她被奶奶的陣法彈了出去。
看來必須要麵對了,總是逃避也不是辦法,她這樣不放棄肯定有什麼目的。
“你為什麼總是跟著我?”我往前走了一步,但還是不敢出奶奶的陣法。
她看見我跟她說話竟露出了一絲欣喜的神情,然後又飛速飄了過來,隻不過這次長了記性,飄到剛才被彈飛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現在我們倆之間的距離就隻有不到50公分,雖然有陣法保護,但我心裏還是很害怕。
“別去。”她對我說。
別去?難道她知道我要去幹嘛?即便她知道我要去道觀可為什麼要組織我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個假道士,要抽走你的魂魄扔到畜道來生投胎成畜生,你的肉身便被他用秘術封在陰棺裏,你這一去永遠都回不來了。”她的眼神看起來很誠懇,並且顯得很著急。但是她的這句話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我奶奶叫師傅的人是個假道士,並且要害死我?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雖說他覺得我是個災星,可他就算看在奶奶的麵子上也不能隨便害我性命啊。
“我憑什麼相信你?”我說著便往後退了一步,鬼為了害你可什麼都做得出來,撒謊是常事兒。
“你一定要相信我!”她看到我的反應之後顯得特別著急,說著便要向我衝了過來,毫無疑問陣法又把她彈開了,而她卻沒有放棄,一遍一遍向我衝來。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也許是我想到當初給猥瑣男入夢的場景,對她產生了同情,便走出陣法擋住她不讓她再繼續做傻事兒。她看到我終於放棄了去道觀的想法,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就拖著虛弱的身子消失了。
這個女鬼還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