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的天氣本風和日麗,知秋心緒重重的背著箱子走在最後麵,走在她身旁,見她拉著臉不說話便也不出聲了。眾人行了有約一柱香的功夫,來到了一座大山下,山下是一破敗無人的小村莊,村莊前是已幹涸的農田,從外看這村子死氣沉沉壓抑得厲害,眾人需從村中經過翻過那座大山,一幹人踏著田埂過一坐無水河上的橋進入了村子,隻見這村莊到處都是斷垣殘壁,枯樹敗渣,從戶門外望進裏邊,也是一地的碎瓷碗桌椅,陳漢禮告訴知秋,這個小村莊原本山幽路辟,雖在這窮鄉僻壤之間卻山清水秀,村民們自種水田稻穀,養豬販禽,女人們開園架杆結菜,小孩兒就跟著村裏的老師丫丫學字,自給自足生活得好不安樂,因村中這條路是回龍虎大陸的必經之路,年輕時他們回家行進得晚了,村民們還留他們在自家過夜,殺雞宰羊極盡地主之誼好不熱情,可惜天有一測風雲,村中一少年愛慕一少女成癡,可惜少女心另有屬不肯依他,少年終日悶悶不樂借酒澆愁,終於在一次喝醉酒之後把少女帶到避靜的河邊想行淫穢之事,少女拚死不從,少年因愛生恨狠心掐死了她拋屍河中,完事後回家倒頭就睡,第二日醒後憶起昨夜之事後悔不已,此時少女的家人瘋了似的尋人,最終在河裏找到了,少女的屍體並沒有被衝走而是留在了河裏,少女的母親見到當場就暈了過去,她的父親怒火衝天盤問了全村人都道是那少年叫了她出去,少女父親暴怒把少年堵在家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揍,盛怒之下父親沒控製好手中的力道把少年活活打死,山高皇帝遠這事兒也沒驚動到官府上,後來村長出來調停,兩家人明了說互不相幹,可少年的家人一天趁著夜色背地裏在少女家門口的井中偷偷投了濃毒,少女家一家四老三少吃過晚飯後七口人命全中毒身亡,那糊塗的少年家人不知先人開井時各家各戶的井都相通相連,那濃毒入水散發極快,少女家附近的大大小小六戶人家也未能幸免相繼中毒不治身亡,一時間村中人心惶惶,村長很快查明有人投毒故讓大家不再吃那井裏的水去河裏挑水喝,可沒幾天就有一村中的**瘋了,見了人胡言亂語說是挑水時見到了少女,說少女渾身濕漉漉的對她說:‘河裏好冷!’。村民聽後更加恐懼,帶著妻兒老小收拾包裹細軟紛紛逃開了這座小村莊,村民離開後,那河裏的水和水田一夜幹涸,而他們路過的商人也隻得早早的過山再無處借宿了。
知秋聽後心中大有感觸,本隻是男女間的私情小愛,最後竟然活生生的釀成了人間慘劇,起因都為執著,而仇恨則會蒙蔽人的雙眼,那殺死心愛人的少年是,那打死少年的父親是,那投毒為兒子報仇的家人也是,仇恨究竟大到了什麼樣的地步讓人不肯放過彼此,還連累了更多無辜的人,“都是可憐人!”黑貓幽幽的說著,知秋想想也是,得不到心上人的少年可憐,失去愛女的父親可憐,同理失去兒子的父母也可憐,被連累的村民也可憐,好像誰都有理由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還可以哭訴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卻不知道如果自己放下執念,也許少年就不會那麼衝動殺死少女,後麵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小村莊還是平和安寧的世外桃園,人們都還在快快樂樂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可惜一步錯步步錯,已發生的究竟還是不能重來了。
眾人走到村中,許是因環境過於壓抑各自低著頭默默不語,突然一聲淒曆的烏鴉叫聲從他們身旁響起劃破天際,把原來就緊張的眾人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一陣微風吹來,村中戶旁的枯樹‘吱吱呀呀’的作響像是那成了精的僵屍在僵硬的扭動著脖子,“禍事了禍事了!!!!”突然一商人指著天邊叫道,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本日麗天晴的天空中不知何時飄來一朵厚重的烏雲伴著雷鳴,“要下大雨了,翻不了山了,我們去屋裏躲躲!”陳漢禮說。
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往村中最大的一戶房屋跑過去,可在門口又躊躇著不肯進去,陳漢禮跑在最後見大家都不往屋內避雨,叫道:“你們怎麼不進去啊?”
其他商人道:“陳哥,這…這村中多古怪,著實是不敢進屋啊!”
陳漢禮怒道:“光天化日的,還怕有鬼來索命不成,再說了我們這麼多大活人,還怕他一個死鬼,趕緊進去!”
知秋在一旁壯起膽子悄悄的從窗戶裏望進去,隻見裏麵寬寬敞敞,正中擺著兩把太師椅,兩旁各擺四把厚實大椅與茶桌,堂前還掛有一幅黃舊的山水畫,可見得以前的這戶人家還是有幾分雅調與財力的,隻是人去樓空,桌椅斑斑駁駁,堂內缺梁少柱,地上也因久未打掃而積了一層的灰,山雨欲來風滿樓,不會兒這裏的風就大了起來,吹得那已不經固的房梁‘嘎吱嘎吱’的響,知秋再定眼一看,愕然發現那堂正中的桌案上放著一塊漆黑的靈牌,“啊!!!
”知秋嚇了一跳尖叫一聲朝後躲去,這時天空中‘轟隆’一聲炸雷響,似冰雹大小的雨點兒落了下來砸著人腦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