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現在是做試驗,蕭凡沒多餘的鍋,也沒多餘的時間,再去將殘渣裏的糖二次加工出來。
那太繁瑣了。
“嘖!”張宗寶忍著痛,將沉澱物倒在院子角落。
然後將鍋端到井邊,很快打水上來洗淨,才又端了回來。
接下來,蕭凡將幹淨的糖水倒入鍋中,便是簡單地燒開水了。
“咱倆輪流來,把水慢慢燒幹,有東西就撈出來風幹。”
這是最後的一步,析出晶體。
等這水燒幹了,析出來的晶體搓成細砂,便是粗製的白砂糖了。
於是,半個時辰後,兩人得到了第一批成品。
一小罐子,不是特別潔白的白砂糖。
“就是此物!”蕭凡鬆了口氣,他就怕工序粗糙,做不出來成品,那就白瞎了。
但原理正確,哪怕工藝不精湛,也還是沒有失敗。
“這就是新糖?”張宗寶認真端詳,將罐子拿到手中掂量了一下,而後整張臉垮了下去。
蕭凡坐在地上,滿臉黑炭色,笑道:“這便是白砂糖,咱倆贖身的第一桶金!”
“哥,我的親哥!”張宗寶快哭了,苦笑道,“用了半壇子糖,少說三十斤,就出來這十來斤白砂糖?”
三十斤換十斤,這特麼不是血虧?!
張宗寶不理解,且崩潰。
“十斤算多了,我還以為隻能出個七八斤呢,不虧。”蕭凡卻是鬆了口氣。
見蕭凡如此輕鬆自得,張宗寶也詫異:“難道這東西,能比得上咱損失的紅糖?”
“當然!”蕭凡理所應當。
“這玩意兒和紅糖有何區別?”張宗寶白眼道。
蕭凡笑了笑:“從本質上講,沒有什麼區別。”
“那它憑什麼能更貴?”張宗寶質問。
“因為它生得好看,風味更佳。”
蕭凡道:“雖然吃起來都是甜的,但兩者不可同日而語……就像是貢米與咱吃的米,都是米,但價格卻天差地別。”
“這……真的?”張宗寶歪著腦袋,一臉的不信。
蕭凡也不惱,張宗寶畢竟沒見過世麵,更不懂有錢人的消費心理,隻要將這些糖賣出好價錢……這小子就不會咋呼了。
“繼續吧,把剩下的紅糖,也都製成白砂糖。”
這一日,吃了晚飯後,又熬了兩個時辰。
後續有了經驗,得到的成品略多些,一共一百六十斤紅糖,粗製成的白砂糖約有六十斤。
蕭凡知道,如果有成熟的工藝,一斤半紅糖約莫就可得一斤白砂糖。
這個比例還是低了,但已經足夠了。
不得不說,張宗寶幹活兒的確是一把好手。這一天下來,雖然廢話牢騷極多,但手下的活兒,也沒撇開過。
倒是讓蕭凡覺得,這廝值得拉一把。
“蕭兄,我稱了一下,有六十三斤呢,咱手藝越發好了!”
大概是第一次,有一種創造的成就感,敗了一輩子家的張宗寶,由衷地感到得意。
蕭凡也累極了,囑咐道:“密封起來,別被露水潤濕了,明天一早咱去萬福樓賣了它!”
“萬福樓會收嗎?”張宗寶從興奮中回過神,又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