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人生有三喜(2 / 3)

等到兩人進來淨房,外頭有人進來收拾狼藉的床鋪,裏頭淨房忽然傳出細細的聲音,“不要了……”

有男人低聲的哄著,“乖,隻是給你上藥,什麼都不做……”

隨後是低低的,嬌嬌的聲音。

再從淨房出來時,還是林翊抱著薑璿出來。

泡在溫水裏時,薑璿就已經醒過來了,想到林翊竟然做出那樣羞恥的事情,頓時麵紅耳赤,把被子蒙在臉上,雖然羞恥,但他確實真的,真的好柔和……

林翊將薑璿放在裏側,在外側躺了下來,側著身子,離她很遠。

想著明日還要敬茶,怕自己克製不住,隻能離她遠點。

隻是,離的遠仿佛也沒用,從前不在身邊也罷了,雖然想,但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可如今,她就在身邊,她身上的香氣彌漫了整個帳幔間。

“小心這樣不能呼吸了……”他伸手將蒙在她頭上的被子拉了拉,聲音還是低啞的,穀欠念未退的樣子。

身子本就疲乏,再加上泡了澡,薑璿整個人越發的困頓,顧不上其他的,早就睡著了。

林翊在她額間觸了觸,再次伸臂將她帶在自己的懷裏。

不比薑璿的疲乏,吃了次肉味的林翊倒是有些神清氣爽的,他撫摸著她散在肩頭的長發,忽然輕輕的將長發撩到一邊,看著她光滑的肩頭,那朵妖異的花朵跳入他的眼簾。

這分明就是服用兩生花後留下的。

兩生花,服用過後,可令人前塵盡忘,並將睜眼所看之人,所曆之事當成真的,從此成為另外一個人,擁有全新的人生。

兩生花,兩生花,經曆了一段人生,再經曆一生。

難怪那個時候她很關心兩生花的事情,她知道自己服用過兩生花嗎?還是說單純的相信自己隻是因為風寒或者受了刺激,才會失去那一段記憶?

傳說服用兩生花後的人不會恢複記憶,可她卻隻是忘記了一部分記憶,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或許,應該讓張春子來幫她診斷一下。

其他的他都不怕,就怕這藥會有什麼不可控製的後遺症。

他緊緊的抱著她,在她光滑的背上撫過,她這樣的美好,他不會讓任何人把她從自己手上搶走的。

她隻能是他的。就如同,他也隻屬於她一樣!

……

翌日,薑璿醒來,已是天光大亮,秋日裏的晨,如同春日的清晨,非常適宜睡個大懶覺。

隻是,她問著空氣裏漂浮的味道,與往日她房間裏的截然不同。

她猛然坐了起來,目光所及之處滿是陌生,她才想起這是宮裏,她昨晚和林翊成親了。

聽到裏頭有響動,服侍的人魚貫而入,端著臉盆,捧著衣服,各司其職,領頭的是碧雲和碧婉。

“什麼時辰了?怎不叫醒我?”她蹙著眉頭問道。

雖然說是在宮裏,不用趕時間請安,可到底是新婚第一日,宮裏人多眼雜的,傳出去總是不好的。

碧雲將帳子掛起,接過後頭宮人擰好的帕子遞給她,說道,

“辰時半,娘娘莫急,是上皇吩咐的,說你昨日你累著了,叫我們不許吵著你。”

碧雲說的時候曖昧非常。

薑璿心下一鬆,動了動身子,要不是他,她能累著嗎?能睡過頭嗎?

“上皇呢?”她問道

說曹操,曹操到。

她不過是在心頭腹誹了兩句,那‘曹操’就從門外邁入,見她醒了,笑著道,“起了?”

立在門口的男人,眉目溫和,黝黑深邃的眼裏帶著點點的笑意,身上已經穿戴好,大約剛剛沐浴過,發梢帶著些水汽。

“你先洗漱好,我們用過早膳再去母親那邊。”林翊揉了揉她的頭,然後斜靠在離妝台不遠的榻上,看著薑璿梳妝。

常遠輕手輕腳的上了茶之後,又退了出去。

林翊抿了口茶,看著薑璿梳了婦人的發髻,猶如春日枝頭上的桃花,又清又媚,想到昨日夜裏,她在他身下一點點綻放,頓時喉頭動了動,端起茶盞,將裏頭的茶水一飲而盡。

不過一刻鍾,宮人就將她打扮好了,他起身牽著她的手,去了外間,桌上已經擺滿吃食,都是她喜歡吃的。

“你先吃些吧,等下也要折騰許久。”

要去太廟祭奠,要見太皇太後,見宗室裏的人。

食不言寢不語,兩人慢慢的將早膳吃完,昨日夜裏,光顧著想洞房的事情了,薑璿就將林紹謙和她說的給忘記了。

見她的目光總是不時的看向自己,林翊放下手中的筷子,歎道,

“怎地?我是你的下飯菜嗎?”

那語氣,就和頭天夜裏,和她討論兵書的樣子一樣一樣的。

薑璿早就見怪不怪了,道,“有件事情,還是等去太廟之後再同你說吧。”

“真可惜,本來我還心頭得意,原來是有事情要和我說嗎?”林翊佯裝歎了口氣。

薑璿頓時吃不下了,瞪了他一眼,放下筷子。

“現在時間還來得及,你還是和我說了吧,否則這一天,我都提心吊膽的。”林翊道。

反正已經開了頭,於是薑璿就將林紹謙和他說的,都說了出來,然後道,

“現在許家是製造阿芙蓉膏的人已經是毋庸置疑了。”

隻有製造者,才能這樣無償的,源源不斷的提供給林家舅舅,舅母食用。

至於為什麼不讓林家的人來找她和薑瑜,不過是因為這個時代,母族是為依靠。

許老伯爺不過是阻斷了他們的助力,好讓許氏在薑家作威作福,磋磨她罷了。

到底,許老伯爺被許氏帶到了坑裏,她不是那麼好磋磨的。

林翊的目光落在桌麵的陰影處,

“許鄴如今雖然說是得到重用,但小九將他支出去屯田,備軍資,也算是未雨綢繆提早防備。

他去的幾處都沒能引入半分自己的勢力,隻因那幾處的總兵都和他不合,有過節,他每到一處,都會有人明裏暗裏的將他盯的很嚴。

如今,他可以算得上是孤立無援,若要自救,隻能調動京中朋黨,嫡係,或者是受阿芙蓉膏操控的實權人物手中的權利。”

林翊微微偏頭看著窗外清晨的陽光,“現在,京中所有實權高官,都被錦衣衛盯死了。”

“而且,馬上,要到秋狩的時間了,到時候,小九會讓所有的人都去行宮,到時候,許家的人,是沒辦法聯絡的。”

“還有,許家製造毒品的來源也都已經查清楚了。

是從南燕進入的,十多年前,許家就以私人買賣之名,同南燕那邊建立交易關係,又有慕容會的遮掩,這邊許鄴本人又是兵部尚書,竟然是神不知鬼不覺……”

十多年前的暗處交易,長時間的跨度,兩個國家那麼大的範圍,再加上真正的線索和證據早就被兩方人馬刻意銷毀,掩蓋,能查到這些,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慕容會,如果不是慕容會兩年前在馬場動手,想要設計慕容寒,自己回去做南燕的王。

慕容寒也不會把他手上關於慕容會和許家的人勾結的事情說出來,就不會查到阿芙蓉膏原來的來源。

更不會在邊陲小鎮,發現許老伯爺暗中和慕容會見麵的事情。

林翊也知道,慕容寒不過是想接著東離的手,將慕容會給處理了。

可是許家的事情都處理不過來,他們怎麼會騰出手去處理慕容會,更何況,有慕容會在,南燕的局勢才不會穩當,內鬥之下,就不會分出精力在東離邊境騷擾民眾了。

“皇上已經密旨當地的總兵拿下許老伯爺,到時候,借著秋狩,錦衣衛和禦林軍一起,控製住京中許家朋黨手中的兵馬,眼下,唯一要防範的,就是哪些尚未露出端倪,已受毒品操控的官員手中的力量。”

“所以,我們還需要在等等,等三日回門後,要靠你舉辦一些宴會,暗中觀察一下,哪些婦人有染了阿芙蓉膏的傾向。”

薑璿靜靜聽著林翊說的,沒想到,這兩年這件事已經被他辦成這樣漂亮了。

難怪,守孝那兩年,時常沒有他的消息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