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大戰開始(3 / 3)

這是混入到城內的斥候發出的聲音,他們已經在城內製造了混亂,同時,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無論城內,城外,都因為這一炸開的火花,都陷入了短暫的禁止。

而後,天地間,響起了驚天的咆哮。

“殺!”一身鐵甲的薑崇手中拿著長刀,朝鳳嶺城指去。

“殺!”平叛軍的海嘯山呼如同亮出獠牙的巨獸,他們已經憋的夠久了。

今夜,就要將一切都了結。

平叛大軍彙成黑色的浪潮,朝鳳嶺城湧去,卷起驚雷滾滾,卷起山河搖動。

這驚天動地的聲勢帶著無與倫比的壓迫,向鳳嶺城湧去。

早就有士兵借著大雨,借著夜色,悄悄的摸到城牆下埋伏起來。

那火光一衝雲霄,那些士兵架雲梯,飛身上,以血肉之軀擋住了叛軍射向城外的流箭。

屍體開始從城牆上不斷向下掉落,有叛軍的,有平叛軍的,雲梯被推道,又再豎起來,一次又一次,巨大的石頭從城牆滾落,毀了雲梯,還有上頭的平叛軍。

越來越多的平叛軍衝到了牆根,開始順著雲梯上爬,後頭,是平叛軍神箭營裏的人在將城牆上的叛軍給射殺。

身經百戰的薑崇帶著他的士兵,率先衝上牆頭,武器揮舞處,一片頭顱紛飛,血水和著雨水濺的高高的。

兩軍隨著薑崇帶著人上了城頭,就開始正麵殺在一處。形勢一邊倒。

城樓下麵駐守的叛軍是嚴陣以待,有北蠻的士兵,有慕容會派來的小股軍隊,更有猶如惡鬼的天師教,還有訓練有素的許家軍。

黑壓壓的一片,幾乎看不到盡頭,他們隻等著城牆上的叛軍抗不過去,放朝廷平叛軍下來,好殺個過癮。

這一戰,不管是對誰,那都是至關重要。

在城內的某一處營房內,納達正伸長脖子等外頭傳來的消息。門被推開,有人進來。

納達眯了眯眼,見是慕容會,他詫異道,“慕容王爺,你在南燕的事情解決了?”

忽然出現的慕容會陰冷的看了眼納達,“王子在等外麵的消息?”

納達站了起來,“王爺從外麵進來,不知外麵如何了?”

慕容會冷笑了兩聲,“許鄴那老頭,龜縮了這麼多天,分明就是怕了,真是個慫包,要怕了,當初就別反啊。

本王也是聽說這邊毫無進展,這才趕過來的。”

“聽說王子的軍隊都被東離的一個女人給打散了,嘖嘖……”

他的語氣非常的輕蔑。

納達怒視著他,正要怒罵,又連忙捂著胸口忍了下來。

他這樣的表情很是取悅了慕容會。

“我知道王子一時不慎敗在了那個什麼薑家女人的手下,心裏很委屈,回去也無法和你們汗王交代,所以特別期盼這一戰能贏。

不過,本王告訴你,許鄴不一定能贏,但是,王子的仇卻一定能報,那樣還會有人笑話王子嗎?”

納達聞言,湊近慕容會,做了個北蠻的禮,“還請王爺賜教。”

慕容會扯了下嘴角,說道,

“我聽說這次帶兵元帥的妻子也跟來了戰場,就是打敗你的那個,如今大概在大後方呆著,你若能想辦法將他妻子擄來,還怕東離軍隊不就範?

那可是他們一國太後,到時候要怎麼樣,還不是你說了算。”

納達怔然,隻是,用一個女人要挾一國軍隊,這怎麼也看起來不太靠譜。

“王爺,女人不過如衣服,在我們北蠻,那可是能隨手送出去的,這樣,能行嗎?”

慕容會冷笑,那笑濕膩的掛在他臉上,“你們那是不開化的地方,東離最重規矩,而且,那不是普通的女人,是太後……他們的女人之首,要被你擄來,不聞不問,你又不損失什麼,還白的一個女人。

聽說,這可是東離太上皇心愛的女人。

怎麼,王子不想報仇雪恨?”

“王爺言之有理。”納達聞言,激動起來,“隻是,那女人不是應該在營帳裏嗎?身邊肯定有很多人保護,到時候我怎麼能得手呢?”

慕容會覺得眼前的人真是蠢,他隻能耐著性子道,“她不出來,你不會誘她出來?王子也不是蠢人,不用我一點點都教給你吧。”

“多謝王爺指點,本王子這就去安排。”納達拱拱手,朝外走去,完全忘記了這應該是他的屋子。

慕容會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想到了死去的許氏。

要不是薑家父女,許氏也不會那麼快的死去,說不定自己還能見她一麵。

他如果不抓了薑家人來祭告她,怎麼配做她孩子的父親呢?

薑家人且等著,他會一個個的算賬的。

……

薑璿沒有參戰,隻是在後方營帳裏等消息。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外頭不斷的有戰場上的斥候來回奔走傳遞著戰場上最新戰況。

好的消息和壞的消息交替傳來,每一道消息的字裏行間都浸透著前方奮戰著的士兵們拋灑出的鮮血。

有戰場就會有犧牲,到目前為止,平叛軍的傷亡損耗還沒那麼大。

碧雲和碧婉陪著薑璿卷著營帳的簾子,看著外頭的雨。

“這雨雖然能夠掩蓋行蹤,可戰鬥的時候阻力也會變大。”

碧婉是從暗衛營出來的,她點點頭,“是啊,雨水大,又是晚上,雨會落到眼睛裏,很是影響視線的。”

“也不知道這一戰會打到什麼時候。”她感歎道。

薑璿放下大帳的簾子,拍拍身上的雨霧,“這不好說,從前父親抵抗北蠻進攻的時候,經常一戰就是幾天幾夜。

聽說到了後頭,人都會失去思考能力,隻會舉刀砍人。”

“可惡的叛軍,那些人也是東離人,也有父母兄弟在,怎麼就能聽從鼓動,謀反呢?”

碧婉感歎。

為什麼謀反,那還是有利益可圖啊。而且最下層的士兵隻有聽從將領的,將令一到,他們隻能執行。

外頭又有馬蹄聲響起,大約是傳遞消息的,薑璿又卷起帳簾往外看,隻見一名渾身是血的士兵從馬上翻下來,摔在地上,一眼看到薑璿,立刻就朝這邊過來。

那布滿血汙的臉上已經看不出表情是哭還是扭曲,

“娘娘,……娘娘……元帥他……將軍他……”

薑璿垂下眼眸,緊張的看著他,“說,到底怎麼了?元帥還是將軍怎麼了?”

“他……胸口中了一箭,他……撐不住了……”

這位過來傳令的士兵跪在雨地裏,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薑璿腦子‘嗡’的一聲,麵無表情地問,“他如今在哪裏?”

“我們的人有內應,城門已經開了,大軍也已經進城,如今正在城裏呢。”

“大家正在準備往這邊送,不能讓他落到叛軍手裏。”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薑璿回道。

她極力讓腦子平靜下來,那傳信的士兵也沒說清楚到底是父親還是林翊。

隻是林翊今日沒有入城作戰,而是坐在帥帳裏聽消息,統籌調度。

她想了想,朝帥帳走去,撩開簾子,裏頭空無一人,就連門口的小兵都不見了。

她臉色一變,難道說,林翊也跟著去戰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