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聽說過,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
更何況,這可是蕭越盼望了很久才得來的女兒,更是放在手心如珠如寶,就連名字都叫寶兒。
寶兒一生下來,個子雖小,卻珠圓玉潤,頭發烏黑發亮,又長又密,特別愛笑,就是睡著,也時常咯咯笑兩聲。
蕭越簡直把她當成了心肝寶貝,抱在手上不鬆開,帶她的時間,比顧念還要多。
小的時候,喂飯,把屎把尿那都是常有的,有時候就算女兒的尿撒在他身上,他也混不在意。
說是小嬰兒的尿就如同小狗尿一般,更何況是自己親女兒的,打濕了衣裳也全憑自己晾幹。
如今寶兒也已經滿兩周歲了,奶白奶白的皮膚,眼睛圓溜溜的,玉雪可愛,伸出去的小胖手,手背上還有幾個下陷的小肉渦。
大約剛用帕子淨了麵,額頭的額發有點濕噠噠的,粘在她的腦門上。
蕭越幫她撩了撩,又走到屋內用幹帕子擦了擦,寶兒也乖乖的讓爹爹幫她擦頭發,和剛才她要幫她洗臉時殺豬般的模樣截然不同。
顧念在邊上看著父女倆的互動,嘴角抽了抽,道,“這額發長的快,等會讓外頭會剪頭的嬤嬤上門來剪一剪。”
蕭越親了親女兒蘋果臉,“寶兒,爹爹幫你剪好不好?”
同時還豎起手保證他剪的一定不會比外頭專門肩頭的嬤嬤剪的差。
寶兒最喜歡爹爹,自然是願意的,當即噠噠的爬到顧念梳妝台前的小凳子上,等著蕭越幫她剪頭發。
顧念見狀,小聲道,“你從來沒剪過,會不會剪?小心剪的差了,女兒哭鬧,看你怎麼哄。”
而蕭越則是臉不紅,心不跳道,“你放心,想當初我殺了那麼多人,刀口可都是齊整的,剪頭發那不過是小事。”
顧念啐了一口,“胡沁什麼,剪頭發和那些事情一樣嗎?”她雙手環胸,笑著道,
“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
說完,就去了外頭吩咐下人收拾行李,眼看旭兒已經快要二十,也好幾年沒見過孩子們了。
趁著如今天光好,回京去住一段時間。
蕭越拿著剪子,一臉的讓她放心。
寶兒乖乖的坐在凳子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等著爹爹幫她剪頭發。
蕭越一剪子下去,額前的頭發有些歪了,寶兒在銅鏡前瞅了瞅,讓蕭越再修一修。
於是,越修越短,越修越短,最後終於是兩邊一般齊整了,可那原本烏黑濃密的額發,如今好像被收割過的韭菜,隻剩下短短的一茬了。
寶兒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淚漸漸在眼眶中蓄積,最後無聲的落下來,嘴巴扁的和鴨嘴一樣。
蕭越原本一直淡然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的窘迫,輕輕看了眼空無一人的內室,原本以為剪頭發不過是很簡單的小事,沒想到,竟剪成這樣了。
女兒委屈的不得了,偏生那眼淚要掉不掉的,讓他懊惱不已。
顧念在外頭吩咐好黃芪,暗一後,走了進來,見裏頭氣氛異常,再見寶兒的額發,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寶兒再也忍不住,眼淚如珍珠般的落下來,扁著的嘴也終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蕭越將手中的剪子一扔,慌忙去抱住女兒哄了起來,誰知,越哄,寶兒就越發的傷心,哭的越發大聲。
他左哄右哄,都不見女兒停下哭聲,頓時求救般的看向一邊看戲的顧念。
見顧念這小沒良心的,竟然在一旁偷笑不停。
最後,不得已,蕭越想起明日就要啟程去京城,到時候女兒就可以見到三位哥哥了,拿這個來哄她。
果然,寶兒這才停下哭,抽抽搭搭的看著父親,兩隻眼睛小兔子一般。
不過好了一會,寶兒又哭將起來。
“小祖宗,你怎麼又哭了?”蕭越用帕子幫她擦眼淚。
寶兒哭著抱著蕭越的手臂,“爹爹將寶兒的頭發剪的這樣難看,三位哥哥要不喜歡寶兒可怎麼辦?”
“不會的,路上咱們要走兩個月,到京城的時候,寶兒的頭發已經長長了,而且,哥哥們沒見過寶兒,見了寶兒隻會疼愛。”
顧念沒法繼續在邊上偷笑,嬉笑著安慰寶兒。
寶兒這才破涕為笑,開始期盼著和哥哥們見麵的日子。
晚上,蕭越去和廣陽府的一些人辭別,到了後半夜才回來。
顧念正抱著寶兒睡的香甜,忽然覺得懷裏一動,朦朧間見男人抱起寶兒,送到門口給外頭的奶娘,之後又去了淨房,再出來時,身上帶著淡淡酒香,還有杜鬆皂角的香味。
他那健壯的身子,好像寶兒一樣,鑽入顧念的懷中。
顧念沒有睜開眼睛,他剛沐浴完,身上還帶著水氣,三月的天,有些涼意,鑽入她懷裏時,讓她瑟縮了一下。
蕭越自然發現了她的變化,知道她醒了,當即毫不客氣地將她壓在身下,準備大行男道。
顧念被他鬧得睡意全無,縮著身子,推他,“你去喝的不過是離別酒,怎仿佛喝了鹿血一樣,大半夜的,鬧什麼呢。”
蕭越這個時候不想和她說話,隻想和她痛快的滾幾趟床單,於是壓著她,親吻她的臉頰,一邊手上還不停歇。
顧念被他垂下的發絲拂的臉頰上發癢,於是推了推他的胸膛,
“明日就要回京了,你可別忘記你到如今還沒和旭兒他們說寶兒的事情。”
“都不知道你為什麼瞞著他們,他們知道寶兒的出生,不知道會多開心。”
蕭越壓著她的身子,伸手去褪她下裙,“我這樣的安排還不好?不然嶽父大人若是知道你懷了身孕,還不追來讓你回京,你以為還能如此的逍遙嗎?”
“我可是為了你才隱瞞的。”
顧念被他的無賴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那還要謝謝皇上的憐愛了……”
蕭越一個翻身,躺在床上,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兩隻鳳眼裏冒著狼一樣的精光,
“若娘娘感激小的,無以為報,不如以身侍候如何?”
顧念被他拉著,被迫低下頭,趴伏在他身上,就知道他是腦子裏沒什麼好事情。
還以身侍候……
不過,她也知道,確實,如果京裏的父親,還有孩子們知道了,定然會催他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