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終)(3 / 3)

……

“芷依說孩子的爸爸叫雷浩然,我感覺這個名字特別的熟悉,可想不起來是誰了,我覺得我應該認識。”

寧青青冥思苦想之後也沒結果,隻能求助於裴澤析。

裴澤析本不想提那個人,可寧青青問起來他又不可能裝不知道,思索片刻之後據實相告:“你忘了啊,以前住你隔壁,還差點兒把你那個了!”

“啊,是他!”

裴澤析的話無疑是一石驚起千塵浪,寧青青睜大眼睛張大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對,就是他!”他微點黔首,無奈的歎氣:“唉,芷依真是……”

寧青青本沒想到雷浩然是受裴芷依的指使來接近她,可看裴澤析的表情,聽他的口氣就明白了過來。

一件件,一樁樁,她都熬了過來,從始至終,傷她最深的還是裴澤析,他根本無需耍心機玩手段,一句話,就足以置她於死地。

“我已經說原諒她了,不管以前她做了什麼,我都原諒她。”

強忍著心酸的淚,寧青青的手握緊了拳頭,擱在腿上,不住的顫抖:“也許你還不知道,芷依曾經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因為聶靖遠,我和她才鬧成這樣,其實我也該感謝她,不然我也不會認識你,更不會生下小楓小楠。”

“青青……”裴澤析難以自持的捧住寧青青的臉,擦去她的淚,幽幽的說起一件往事:“我還記得芷依剛讀大學的時候,她打電話給我,說交了個好朋友,很溫柔的女孩子,想介紹給我,她說的人就是你,如果那個時候我答應了,也許,我們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寧青青剛讀大學的時候,她還不認識聶靖遠。

如果,隻是如果,她在那個年紀與裴澤析相遇,也許,真的會不一樣。

心,又慌又亂,推開裴澤析的手,寧青青低下頭,反手擦淚,苦笑著說:“你根本就看不上我。”

“看得上,看得上,絕對看得上。”

替寧青青擦去淚水,裴澤析又說:“我讓芷依和雷浩然去法國管理我的酒莊,雷浩然之前一直做假酒的生意,現在也該轉行做真酒了。”

當時買酒莊就有這方麵的打算,雷浩然確實很懂紅酒,隻是一直沒用在正途上。

“你爸爸媽媽會不會反對?”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找個適當的時候再告訴他們,畢竟芷依和聶靖遠還沒離婚,事情不宜宣揚,你怎麼不問我聶靖遠現在怎麼樣了?”

她一直想問,可又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既然裴澤析提出來,就問一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很好啊,他不是想在寧靜的小山村生活嗎,我就成全他,在那種閉塞的地方,股票期貨都沒用,他拿著還能幹什麼,不如變成一堆廢紙還能補補牆上的漏洞。”

寧青青不懂裴澤析話中的意思,納悶的看他,等著解釋。

“嗬,聶靖遠挪用公款買了很多的期貨和股票,他小子運氣好,開始確實賺了很多,後來又借了高利貸,現在股市崩盤,他手中的股票和期貨已經值不了多少錢,還高利貸都不夠!”

聶靖遠的名聲已經臭了,沒有一家公司會聘請他,債主追上門隻能有多遠躲多遠。

“他也真是夠糊塗的,怎麼借高利貸去買股票和期貨。”

寧青青根本不理解賭徒的心理,她緊蹙著眉,扼腕歎息。

“嗬,他自己肯定不會去,那就要看誰教他了。”

裴澤析摸了摸鼻子,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寧青青。

寧青青目瞪口呆的聽完,驚歎:“你太壞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裴澤析自鳴得意的笑了起來:“我還沒對他趕盡殺絕,他以為有了錢就可以帶你走嗎,做夢,也不想想,如果我不讓他賺錢,他又怎麼可能賺得到,和我鬥,他還太嫩了點兒。”

“你現在滿意了嗎?”

陰險狡詐的裴澤析,讓寧青青心底直發毛。

“還算滿意!”他長臂一展,把寧青青拉入懷中:“你再給我生個女兒,我就真的滿意了。”

“去你的,要生讓Cherrie給你生,我才沒那個閑功夫。”

雖然最近裴澤析的表現良好,可始終有根刺卡在寧青青的喉嚨裏,一和他說話就會痛。

裴澤析很認真的回答:“我隻要你給我生!”

“哼,我和你已經離婚了,沒有義務給你生。”

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裴澤析推開,寧青青快跑出去,找正在花園裏上繪畫課的兒子尋求安慰。

裴澤析也起身跟出去,寧青青正站在兒子的旁邊,看他們畫畫。

在繪畫老師的指導下,小家夥畫畫還有模有樣。

“別打擾老師上課。”裴澤析拉著寧青青一直往樓上走。

寧青青怯怯的問:“你拉我去哪裏?”

……

一個人的時候,寧青青總是在想,她連裴芷依也可以原諒,為什麼就不能原諒裴澤析呢,何必再計較過去的傷害與痛苦。

人這輩子,不可能永遠活在過去,未來,才是她該追尋的。

慢慢的,麵對裴澤析,她不再冷言冷語,也不再橫眉冷對。

平和的與他說話,雖然並不炙熱,但也是一個改變。

當裴澤析說出:“明天我們在天主教徒舉行婚禮,你去嗎?”

寧青青徹底的懵了,她以為,他和Cherrie的婚事隻是傳聞,隻是他盛怒之下的氣話,卻不想,即刻要變成現實,就在明天。

明天……是否來得太快了一點兒?

她還沒來得及做好心理準備。

“好,我去!”

親眼看他和別的女人攜手,也許她才能真正的解脫。

翌日,一大早,裴澤析西裝革履的出現在寧青青的家門口。

“你來接我幹什麼,怎麼不去接新娘子?”本是愉快的周末,卻被裴澤析徹底的毀掉了。

“接你比較重要!”裴澤析淡淡的說:“走吧!”

“小楓小楠去不去?”跟上裴澤析的腳步,寧青青急切的問。

“我媽帶他們已經過去了。”

按下電梯,裴澤析轉頭看著一臉憂傷的寧青青,關切的問:“昨晚沒睡好?”

“睡得很好!”寧青青低著頭,試圖隱藏她濃黑的眼圈。

“別騙我了,你昨晚根本就沒睡!”

一語中的,他很了解她,就像了解自己一般,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既然他已經看了出來,她也不再隱瞞,心一橫,脫口而出:“是啊,我是沒睡,你要娶Cherrie,我怎麼睡得著?”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吃醋?”裴澤析似笑非笑,伸手摸了摸寧青青光潔白皙的臉頰。

推開他的手,寧青青轉頭看著鏡子中倒映的自己。

憔悴,無助……卻又不得不硬撐。

裴澤析的車停在了教堂門外,寧青青看著玫瑰路引和紅地毯,心口驀地收緊。

“我要回去,回去……”她終究沒有那麼強大的內心,親眼看著他迎娶別的女人。

寧青青大喊著,焦躁的拍打車門,突然一群人圍攏到車門邊,打開門把她拉了下去。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一張張陌生的臉堆滿了笑容,卻讓寧青青毛骨悚然。

她慌張的回頭,卻見裴澤析笑眯眯的招手:“跟她們去吧,我等你!”

還沒等寧青青明白怎麼回事,她已經被那群人生拉硬拽進了一輛房車。

房車內不但掛滿了禮服,還有巨大的化妝台。

她被推到化妝台前,那群陌生人就要扒她的衣服,寧青青嚇壞了,連忙護住胸口:“你們要幹什麼?”

“新娘子,當然是幫你換婚紗啊!”

“啊?新娘子?”寧青青突然覺得自己的大腦回路不夠用啊,新娘子不是Cherrie嗎?怎麼又變成她了?

“是啊新娘子,這些婚紗都是裴總為您挑的,您看喜歡哪件,換上婚紗就化妝,別讓裴總等太久。”

寧青青看著那些華美的婚紗,頓時有種被抽空的感覺。

這是她和裴澤析的婚禮?

有沒有搞錯啊?

她昨晚還失眠那麼久……

一個半小時之後,寧青青在化妝師的簇擁下走出房車,裴澤析已經在外麵等候多時。

他看到盛裝的寧青青,刹那間,眼睛比繁星更閃亮。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今天是我和你的婚禮?”寧青青憋著笑,板著臉質問裴澤析。

“現在告訴你也不遲吧!”裴澤析風度翩翩的伸出胳膊:“老婆,走吧,婚禮馬上開始了。”

“我還沒答應嫁給你。”

寧青青下巴一仰,做出一副很拽的樣子。

裴澤析無賴的抱緊寧青青:“老婆,你就忍心我被親朋好友笑話嗎?”

“活該被笑話。”寧青青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時至今日,寧青青已經想得很透徹了,其實,婚姻不過是一張紙,真正能起到約束作用的是彼此心中的愛。

互相信任互相包容,不欺騙不出軌,因為愛著她,才不忍心傷害她。

既然有了愛,有沒有那一張紙又有什麼關係。

回想那四年的婚姻,寧青青便覺得很荒誕可笑。

沒有愛情,她的婚姻隻是一張無用的紙。

寧青青看到爸爸媽媽牽著小楓小楠站在教堂門口正在衝她招手,眼眶驀地一熱,挽住了裴澤析的手臂。

“你這個大壞蛋,居然瞞著我一個人。”

“不是我想瞞著你好嗎?”裴澤析苦哈哈的說:“複婚的事我反反複複說多少次了,每次你都拒絕,我就隻能先斬後奏。”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害她白白傷心一場,真是討厭。

“遵命老婆大人!”裴澤析站得筆直,俊臉寫滿了認真。

寧青青飛了一擊白眼給他:“以後聽不聽我的話?”

“呃……”裴澤析遲疑了一下,狠狠的點頭:“聽!”

“乖!”寧青青笑咧了嘴。

裴澤析的苦日子雖然開始了,可他心裏卻甜滋滋的,摟著寧青青,就像擁有了全世界。

她便是他的全世界。

婚禮開始,裴澤析挽著寧青青,步伐款款踩在灑滿鮮花的紅地毯上,緩緩朝聖壇走去。

兩鬢斑白的裴錚丞握緊莫靜宜的小手,掌心的熱度源源不斷的傳遞給她。

莫靜宜微微轉頭,眉眼帶笑,眼角的小細紋已經藏不住了。

看著心愛的女人老去是一件幸福的事,裴錚丞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腹輕柔的拂過莫靜宜眼角的細紋。

“靜宜,我愛你。”

“我也愛你,錚丞。”

一輩子,隻愛彼此。

裴錚丞俯身吻上莫靜宜的嘴唇,愛情是唇齒相依的繾綣,是十指相扣的誓言。

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們的眼中隻有彼此。

教堂外,一抹雪白的身影飄然而過,像一陣風,不曾留下任何痕跡,而那抹身影滴落的淚,將玫瑰花點綴得更加嬌豔,更加絢爛。

……

複婚之後,裴澤析不予餘力的表現自己,周末有時間絕對回濱城陪在寧青青和孩子的身邊。

他戒煙戒酒,連花錢也開始受寧青青的管束。

現在的裴澤析已經不是過去的裴澤析,家庭和事業都一樣重要。

“老婆,你有沒有想吐的感覺?”

夜深人靜,小兩口躺在床上,裴澤析納悶的問。

他努力了這麼久,怎麼就沒個收獲呢,難道真的是老了?

想當年……他又開始想當年,一晚上就造出了小楓小楠兩個俊小子,怎麼他才剛三十出頭,想造個俏丫頭就這般困難了。

努力再努力,可寧青青的肚子,還是沒音信。

“沒有啊,一點兒也不想吐。”

寧青青暗暗的憋著笑,她自然是明白裴澤析的意思,想要她生孩子,可沒那麼容易。

隻因為她悄悄的去按上了節育環,帶環懷孕這種事,還是不要發生的好。

“看來我還得再努力了!”

翻身壓倒寧青青,裴澤析急不可待的開始造人運動。

被裴澤析折騰得筋疲力竭,寧青青忍不住道出了實情:“我去按了節育環,你再努力也不可能懷孕。”

“明天去醫院取掉。”他就說自己怎麼這般不濟,造個人幾個月也沒造出來,結果問題不是出在他的身上,還好,還好,不然真得打擊死。

“我暫時還不想生孩子,等我考上研究生再說吧!”

如果懷孕勢必影響來年的研究生考試,為了更長遠的打算,隻能把懷孕的事推遲。

“別考研究生了,你又不靠這工作吃飯。”

原本支持寧青青考研究生的裴澤析立刻變了嘴臉,極力的反對起來:“你奔三的人了,早點兒生孩子才是正事。”

“嗤,我就要考就要考!”

寧青青其實最想考的是律師資格證,然後進入“beloved”的律師團,不過她暫時先不考,等把研究生考上了再做打算。

看裴澤析為公司賣命,她也很想為公司出分力,為他分憂。

“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看我怎麼收拾你!”裴澤析齒牙咧嘴,在寧青青的身上啃噬。

本是春光無限的時刻,房門卻被煞風景的敲響了。

小楓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爸爸媽媽,我和弟弟想和你們一起睡。”

“唔……”在寧青青的身上咬了一口,裴澤析無奈的翻身下床,指著門對寧青青說:“這兩個小壞蛋,太討厭,我真想把他們塞回你肚子裏去!”

寧青青笑得合不攏嘴:“哈哈,你塞啊,塞得回去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