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稱肖爺的指著黎伊臉上的麵具笑得極為猖狂,雖是叫爺,大抵也是三十左右,看起來算是豪爽卻是講道義的一派,黎伊沒有拿下麵具的打算,聲音潺動,輕靈一般,卻道,“肖爺,小女相貌醜陋,恐怕汙了諸位的眼所以才戴了麵具。”
“相貌醜陋,醜到什麼程度?”肖爺大笑著,似乎挺感興趣,若說這聲音倒是好聽,就是怕有些人真的是聲美相醜的,要是來個極端的那不掃興!
黎伊無視他的大笑,微微一笑,“醜到人神共憤。”
肖爺聽她這麼一說倒是好笑,還沒聽過有人這樣說自己的,轉眼看到人群中和她一樣身穿紫色衣服的男子,體格出眾,隻是站在人群中,卻是格外出眾,當然更顯眼的還是他臉上也戴著一個麵具。
“你呢?也是醜得不敢見人?”肖爺指著灝元囂張道,灝元麵具下的劍眉微挑,他倒沒試過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嘴角輕揚,便走了過來,卻謙笑著,“肖爺好聰明,本…我確實貌醜無比,和我家夫人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醜夫妻。”
灝元說著故意搭上黎伊的肩膀,黎伊聽著他居然這樣順著話講下來,心裏不免竊笑,兩人這樣一說,在場的也都覺得這兩個穿著同色衣裳又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一男一女就是傳說中的醜夫妻。
那肖爺更是狂笑不已,大笑過後,卻恢複一臉惡相,惡狠狠道,“醜夫妻就回家待著,來管爺甚麼閑事!”
“肖爺,若是要追究個為什麼,我隻能說,因為看不下去。”黎伊走到肖爺的跟前,語氣平淡,但是那麵具下,似乎能讓人感覺她的無所畏懼。
“呸!父債女償天經地義!爺今天看得起她讓跟我,她要是不跟我也隻能被賣進窯子裏,算起來她還得感謝我!”
“求求你,肖爺求求你,不要賣了我,我會盡力還清父親的債,求求肖爺放過我吧!”那女子跪倒在肖爺的麵前,一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旁邊幾名肖爺的護院立即過來拉人,黎伊眼見不過,隻能走了過去,正色道,“肖爺,你是出來混的應該講規矩吧。”
這句話說得有些江湖味道,讓肖爺挑了挑眉,擺擺手,示意手下先別抓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黎伊,再打量過灝元的衣裝,兩人的衣飾非富即貴,但是誰不知道他肖爺軟硬不吃,他欺善,可也欺惡,對朝廷中的人更是不放在眼裏。
“爺出來混的自然講規矩,你又曉得?”一個小婦人,能懂什麼江湖規矩,黎伊麵具下的雙眸傾動,明若春水,“父債女償,天經地義,但是賭場上,從來是贏的說算,不知肖爺有沒有這個膽量和小女賭一把,你贏了,小女送上這位姑娘父親欠下的雙倍的賭金,人你帶走,若我贏了,我隻要她一人便可。”
這話一出,不僅肖爺,連灝元也吃了一驚,她到底有什麼把握能說出這樣的話,話說回來,她怎麼會懂這種江湖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