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我媽還是丟下了我。
她說,累贅就是累贅,不管長大了就可以改變的。
她說,我希望你這輩子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咱們的母子關係就到這裏結束了。
以後你別再叫我媽了。”
陳正說著苦笑了起來:“那是我童年最後一次見到我媽。
她就那麼在我的哭鬧聲中離開了。
我站在門口一直哭一直哭。
我也想離開,可卻不知道該去哪裏。
天亮後,輸光了的酒鬼回來發現我媽不見了。
他瘋了一般的打我,說我晦氣,最後,還是一向都對我很冷漠的鄰居看到在門口幾乎死過去的我,所以才報了警。
那次,我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可是,我傷好了以後,警察又把我送回了酒鬼家。
因為他們對酒鬼進行了教育,酒鬼害怕警察,所以信誓旦旦的保證說會對我好。
可所謂的好,不過就堅持了幾天而已。
我一天隻能吃一頓飯,家裏所有的活兒全都是我幹。
那年,我記得我應該是八歲。
冬天,我穿著一雙特別單薄的鞋子和單衣在掃雪。
酒鬼要出門去打麻將,結果在院落裏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
他舉起笤帚就抽我。
因為那時候的我太過弱小,隻能躺在雪地裏被他瘋了一般的踢踹。
那天,雪花落在我的臉頰上,我多想就那麼死了算了。
可是老天爺憐憫我,沒讓我死成。
當我過了好幾個小時從雪中醒來的時候。
我發誓,要改變我的人生。
我再也不要過這樣的生活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廖妃兒眼中的淚不爭氣的往下直湧。
滴答滴答的落到了陳正的頭頂。
陳正仰頭看著她拉著她坐下:“別哭,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我現在提起來雖然會心痛,可卻也能做到波瀾不驚了。
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輕鬆隨意。”
“可我就是心疼你。”
陳正摟住她:“想想是挺可憐的。
不過也幸好,我不笨,成功的逃離了那個家。”
“那你後來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那天,我從雪地裏爬出來之後,就立刻回家將家裏能吃的東西全都包了起來。
我找到了酒鬼的一件棉衣穿在身上,帶著我偷偷存下的五塊錢離開了那個家。
我知道,像我這樣的孩子如果在本市走丟了的話,他們一定會把我再送回酒鬼家。
警察在某些方麵的確是無所不能的。
為了以往萬一,我便往城外走。
小時候不認識路標,我隻知道悶頭走。
我帶的幹糧省吃儉用的堅持了五天之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所以就用五塊錢又買了幾個饅頭放在身上。
這樣一直到半個月之後。
我終於走進了一所大城市,打聽之下,我找到了當地的孤兒院。
那天,孤兒院的阿姨把我從門口帶進屋裏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個跟我一樣被拋棄的孩子和孤兒們。
孤兒院時常會有人家來領養小孩兒。
當時因為園裏經濟條件有限。
所以院長也願意幫我們找到好人家送養。
可是,大部分領養孩子的家庭都隻喜歡年紀小的孩子。
因為小孩子不記事兒,可以當成親生子女來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