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逃跑(1 / 3)

一連幾天,他食髓知味,變本加厲地拉她嚐試什麼新花樣,把她累得渾身酸痛。

這日一早,太陽剛露半個臉,李允寧被雲奕叫醒,簡單梳洗後,跟他出門上了馬車。

馬車有兩輛,其中一輛旁邊候著雲夫人的兩個婢女,雲奕帶她上了另一輛。啟程後,隊伍後邊還跟著不少或騎馬、或步行的護衛。

看這架勢,是有要事。

李允寧進府後,見過雲夫人一麵。嚴肅冷淡的夫人對自家兒子和藹可親,看她的目光,說不上來,大概就像商人打量一件貨物,似乎她隻是雲奕的一個玩意。

她知道婢女身份卑微,通房更是。平日也不敢在府上亂走動,隻乖乖待在院裏。

今日跟他母子倆出門,心中不由忐忑。

李允寧掀開車窗簾子,見車隊是往城外走,好奇道:“我們是要去哪裏呀?”

“帶你去見見未來主母。”雲奕拉過她掀簾的手,半真半假地笑道。

李允寧一怔,惶惶推開他的手。

近幾日聽府上人碎嘴說,禦史家有意將嫡女許給世子,沒想到風聲這麼快就成事實。

今日看來是兩家相看。

李允寧撩了下臉頰的一縷碎發,語氣虛飄道:“我見什麼主母,京城裏的大家公子婚前都要遣散通房的……”

說著頓住了,她忽然想起雲奕來自河北幽州——蠻夷之地,而且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之人,世家裏的規矩誰知道他遵不遵守。

按常理,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男方應該婚前打發通房,以示對嫡妻的敬重。

正胡思亂想,隻聽雲奕不鹹不淡地說:“我用你用得順心,到時讓主母少帶個陪嫁丫鬟,你替補上,不就行了。”

李允寧心裏原本升起一絲離開的希冀,聽他這樣說,直如炸雷,急急駁道:“這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雲奕的目光定定盯著她,如一柄鋒利的劍,似要將她隱秘的心思一點一點剖開。

李允寧竭力鎮定,想和他講寵妾滅妻的後果,轉念一想,她連妾都不算。

她歎了口氣,隱晦地道:“你這樣,是把我架在火上烤,高門大戶的主母都很、很……”

她總不能說他未來妻子心腸歹毒,但作為嫡妻,不可能容下一個得寵的通房或妾氏。

以前皇兄寵愛哪個妃子,哪個妃子就遭殃,這樣的事她見多了。

妃嬪之間尚且內鬥厲害,別提嫡母對通房的手段,弄死她像禦花園的大魚吃小魚輕而易舉。

最主要,她根本不想長久留在他身邊。

“等、等你的事情定下,就讓我走吧……”

李允寧說完,偷覷他的臉色。

雲奕審視著李允寧,她神色裏閃過驚詫、焦急、害怕、無奈……等情緒,但唯獨沒有吃味,一絲一毫都沒有。

他像興致勃勃的釣魚人,放了香甜的餌下去,魚兒不僅沒有咬釣,反而驚得遊更遠了。

頓感索然無味。

他坐正身體,閉目養神,“到時候再說吧。”

李允寧聽著他淡淡的語氣,也不知他是準是不準,反正現在還沒膩就是了。

一路無話,馬車很快到了城郊有名的靈台寺。

雲奕沒他說的那麼無恥,真讓她去見禦史家的姑娘。他和雲夫人去相看那姑娘,李允寧坐在寺廟後院裏休息。

日頭和暖,秋風蕭瑟,寺外山上一片昏黃,像被火燒過似的,偶有幾棵樹墜著紅澄澄的柿子,仿佛是秋天最後的生機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