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你走!我不要媳婦!也不跟你洞房,我要自己睡!”傻根又驚又怕又惱怒。
“冤家!你到底下來不下來?我可生氣了!”張梨花很氣憤,隻好抄起一根扁擔,衝樹上不斷劃拉。
好像趕一隻掉了毛的鴨子。
“啊!救命啊,救命……!”
傻根有點恐高,再加上女孩的扁擔不斷揮舞,他更加害怕。
“快下來陪我洞房!不信收拾不了你!”
張梨花將手裏的扁擔舞得虎虎生風,好像孫猴子的金箍棒。
危險也在這一刻發生。
一個沒留神,當!扁擔正好杵在傻子的腳麵上。
“哎呀,疼啊!”傻子在樹上痛得隻蹦躂,一腳踩空。
因為柳樹太高,樹枝也太細,下麵傳來咯吱聲。
哢嚓!柳樹竟然應聲而斷。
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的身體頓時失控,從四五米高的半空中快速落下......。
“啊——!”
撲通!
他好像一個降落的天使,不過這天使是腦袋先挨地的。
轟!眼前一黑,地上流出一大片血,咕咕彙集成一條小河。
恍惚中,傻根好像被閃電劈中,腦子裏出現好多似曾相識的東西。
回來了,所有的一切都回來了……。
抽在臉上的那隻大手,那片高粱地,那副健壯的身板,好像幻燈片似得從眼前不斷閃過。
祖傳醫書裏的各種配方,還有針灸技術,也重新在腦海裏不斷出現。
因為疼痛,傻根的臉扭曲了,拳頭攥緊,渾身發熱發燙。
嗓子也好像被什麼堵住,發不出聲音,臉色漲得通紅。
各種畫麵重疊,他根本不知道發生啥事。
腦子裏一懵,再次失去知覺。
張梨花嚇得毛骨悚然,還以為他死了。
“死人了!救命啊!娘……你快來瞅瞅,傻根沒氣了……!”
梨花娘張氏正在北屋裏收拾。
忽然聽到女兒呼喊,大吃一驚,連忙衝出房間查看。
靠近一瞅,她同樣嚇得不輕。
“老天爺!你倆咋回事?入個洞房也能搞出血案?”
“娘,快把他扶進屋裏,看還有救沒救?他真死掉……俺會坐牢的!”
母女二人一起用力,終於將傻根拉進屋子,抬上土炕。
瞅著他血糊糊的腦袋,張氏一邊收拾一邊埋怨。
“瞧這窟窿?恁大!補又沒法補,縫又沒法縫,縫小缸來了都縫不住,造孽啊……!”
張梨花上過初中,知道救人需要人工呼吸。
於是她低下頭,不斷往傻子的嘴巴裏吹氣,
“傻根哥對不起,俺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吧,俺保證再也不打你了,嗚嗚嗚……。”
傻根卻打個冷戰。
大姐!你要幹嘛?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別過來!救命啊……。
他想反抗,可全身不聽使喚。
隻能瞧著張梨花的朱唇在他的嘴巴上任意肆虐,粉拳在他的肚子上不斷捶打。
可憐我那純潔的初吻……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