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麒麟崖玉虛宮,殿前鬆柏鬱鬱蒼蒼,殿內燭火熠熠通明。大殿巍峨高聳,香煙嫋嫋繚繞,大殿門前掛著一幅對聯:
先天地生,溯閣中萬古燈傳,極本無極;
為道法祖,仰雲際五台鼎峙,玄之又玄。
磬聲悠悠揚揚,在大殿之上回蕩,鶴鳴於蒼穹,從崖前掠過。元始天尊座前,月凝驍跪得筆直,南暨子頂著大腦門立在一旁,一臉愁容:“師弟,你已跪好些天了。師尊袖手,自有他的道理,你起身隨我回去吧。”
月凝驍搖頭:“若不是我平日慵懶嗜酒,怎會三百年都沒能讓她擁有自保之力。輕易就被人擄了去。求師尊允我下山救她。”這幾日,他一直反複說著這句話。額頭隱隱有血絲滲出來。
天尊輕歎,施法展開一方水鏡:“爾之欲贈瓊漿,焉之為彼之砒霜。
你且暫觀,如果需要。為師允你下山。”言罷,化風離去。
月凝驍大喜,急忙在水鏡中尋找雲曇身影,可他尋來尋去,半個雲曇的影子都未見到,隻看到一隻灰毛鸚鵡精,在一個巨大的爐鼎前,忙忙碌碌不知在忙些什麼。
這時,旁邊洞口的石門開啟。一臉傲色的憐姬像孔雀一般走進來問道:“爐鼎整理得如何了?”
灰鸚鵡:“快 快 快好了。”憐姬不分青紅皂白揮手,手上罡風驟起,硬生生地掃向小灰鸚鵡。小鸚鵡撲棱棱翻了幾個滾,掉了一地錦雞毛,堪堪躲過。
憐姬怒甚:“你這結巴的醜鳥,居然還敢還手。修繕個爐鼎還這般磨蹭。”
小灰忙陪笑道:“仙仙姑先消消氣。這般馬上就好。 您暫飲一杯蜜漿消消火氣。”小灰看著憐姬一口氣連喝了幾杯蜂漿,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笑意,轉瞬即逝。
小灰看了看守在洞口的幾名護衛,略抬高聲音叫道:“那我去把藥引帶來。”遂發動機關從石室內另一洞口出去。
憐姬點頭,並未多言。她隻覺得今日的蜜茶太過膩人了些。喝下後,喉嚨黏黏的。不似往日清爽。忽然她聽得爐鼎後有輕微聲響,她便站起身往爐鼎後麵踱了幾步,這爐鼎有一間房子大小,憐姬這幾步正好離開了門口守衛的視線。
忽覺,憐姬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你醒了?”雲曇看著醒來的憐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現在,你是我,我是你。”
憐姬驚恐地看著眼前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的雲曇,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臉龐,卻發現觸感完全不同,她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竟變成了雲曇的模樣!
而憐姬自己口不能言,身不可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雲曇見狀,滿意地點點頭,隨即下令道:“來人啊,將這個逃走賤婢給本座拿下!”
侍衛們應聲而入,他們看到憐姬的模樣,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紛紛遵命而行,將憐姬擒住。
憐姬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她試圖掙紮,但身體卻不聽使喚。
待侍衛們退下後,雲曇微微一笑,恢複了自己的真麵目。她看著被擒住的憐姬,笑道:“你還想再次加害於我嗎?如今,卻是你被我擒住,又當如何呢?”
憐姬聞言,氣得渾身發抖。然而,她並未留意到雲曇話中的那個“再次”二字,隻是沉浸在憤怒和恐懼之中,一時間氣血攻心,暈了過去。
這時旁邊的小灰問:“咱咱們接下來如何行事,那族長隴英怕是能一眼認出你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