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善惡難辨一念間(1 / 1)

琴邑邁著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腳步,小心翼翼地踏入山洞。山洞內仿若一個黑暗的巨獸之口,伸手不見五指,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如洶湧的潮水般撲麵而來,似要將人的骨髓凍結成冰。他盡量放輕腳步,可每一步的回聲卻像重錘一般敲打在他的心間,讓他心驚肉跳。

陰暗且潮濕的刑房裏,刑具如張牙舞爪的惡魔一般錯落有致地懸掛在石牆上。那冰冷的鐵鏈、令人膽寒的鞭子和沉重的鐐銬,每一件都散發著陣陣寒意,仿佛在訴說著殘忍的曾經,讓人不禁不寒而栗。

最顯眼的地方,放置著一個石桌。石桌上擺著一個青玉臉盆,盆裏滿滿當當盛著牛乳,牛乳在這黑暗中散發著些許微弱的光。一旁有一個托盤,托盤內整齊地擺放著五把玉刀,它們各有其名:一曰環首刀,恰似一輪彎月,透著凜冽的寒光;二曰柳葉刀,像柳葉般纖細修長,卻暗藏鋒芒;三曰雁翎刀,仿佛雁翎般精致美麗,卻不失淩厲;四曰虎牙刀,那刀身如同虎牙一般,充滿了野性的氣息;五曰蝴蝶刀,好似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美麗卻致命。

琴邑沒有驚動守衛,他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在山洞的深處,他看到了憐姬那張滿是驚喜的臉。他一步一步緩緩地靠近,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此時,他清楚地看清了憐姬的麵容,憐姬那恐懼的雙眸中滿是求救的渴望,她用眼神急切地示意讓琴邑快快救她。

隻見琴玨猶如幽靈般緩緩抬起手,將一張人皮麵具輕輕地貼在了憐姬臉上。刹那間,憐姬猛地抬起頭,她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那黢黑的眸子裏瞬間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琴邑靠近她的耳邊,如同惡魔低語一般輕聲說道:“我從未對你有過真心,你不過是我向上攀爬的一塊踏腳石罷了,洛青提是,你也是。但我不厭惡洛青提,你卻讓我厭惡到極點。你委身通天教主,還妄圖與我相配。你這般人盡可夫之人,憑什麼要我對你死心塌地?”

憐姬憤怒到了極致,她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拚命地拉扯著鎖鏈,雙眼冒火,那眼神好似要把眼前的人一口吞下。

琴玨卻似乎對她的反應極為滿意,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說道:“一會兒你父親就會來送你上路了。要是疼了,就大聲喊出來吧,我的未婚妻。”說完,他在憐姬的喉嚨處用指尖輕輕一彈,憐姬就像一隻突然被割破喉嚨的小鳥,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這時,琴邑忽然一抬手,一個瘦弱的身影就像一片落葉般被卷到二人腳下,那正是憐姬的貼身婢女殘碧。琴邑的五指握緊又鬆開,垂直的黑亮發絲如黑色的綢緞般微掠過臉頰,他那如蛇般冰冷的黑眸死死地盯著殘碧,薄唇輕抿著,像是在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情緒。

殘碧顫抖著跪在琴玨腳下,聲音不自覺地發顫:“姑……姑爺,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啊。求姑爺饒命。”

琴邑沉思片刻,像投出一支利箭般投出一道神識在殘碧身上,然後威脅道:“我現在不殺你,但你要知道,我隨時都能取你性命。如果你老實聽話,我就留你一命。否則,你就和你的主子一樣的下場。”

殘碧戰戰兢兢地回答:“您吩咐,您盡管吩咐。我能做什麼?”

琴玨轉身望向洞外那令人窒息的漆黑夜幕,聲音不緩不急地說道:“我要你到假憐姬身邊去,你說真話也好,假話也罷,隻要想辦法跟在她身邊就行。”“我與她……”琴邑頓了頓,像是在回味著什麼,緩緩吐出“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