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德妃輕輕抬頭瞥了一眼上座的薑沅。
她生的大皇子可是處處都比不上薑沅生的太子。
太子聰慧機靈好讀書,大皇子木訥平庸,見到楚紹畏畏縮縮的。
說來也怪德妃,從小就教導大皇子要藏拙,不可表現得太聰明引起別人注意。
結果藏著藏著,大皇子就真的變平庸了。
德妃為了這事,不知道在錦繡宮後悔了多少次。
陳芝芝可能是被最近的寵愛迷暈了眼,竟然敢說些意有所指的話。
“這說來也好笑,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敢跑到前線去送死,也不想想前線是玩的地方嗎,那裏可沒有人看你身份高讓著你。”
說完就用手帕捂著嘴巴笑。
陳芝芝對薑沅的感情很複雜,厭惡裏麵還藏著點嫉妒。
人是會得寸進尺的,陳芝芝享受久了楚紹裝出來的溫柔,難免有時候會想為什麼她不能是楚紹的正妻。
自然就會嫉妒占著皇後之位的薑沅。
陳誌之這話就差點名道姓了,任誰都能聽得出來說的是誰。
膽子太大了。
連淑妃都忍不住朝陳芝芝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她至今還記得貴妃當初被扇成豬頭的臉。
薑沅眉頭微皺,還沒開口說話呢。
透明人盧芸就冒了出來,清秀年輕的臉上,硬是露出了朝堂上老學究的表情,說話都一板一眼的。
“寧貴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之所以能好好的站在這裏,還不是因為前線的將士為了晉國在衝鋒陷陣,你知道你說的這番話會讓多少將士寒心嗎?”
盧芸不是為了討好薑沅說的,一臉的氣憤,話裏都是止不住的怒氣。
看得出來人家心裏是真這麼想的。
禮部左侍郎可真會教女兒。
薑沅心裏不禁感歎道,這麼正派的人在後宮裏還是第一個呢。
陳芝芝囂張不過幾秒,馬上就被盧芸給頂了回來。
還被指著鼻子罵,扣上了這麼一頂大帽子。
陳芝芝剛才是得意忘形,腦瓜子還是沒問題的。
哪能任由盧芸這麼說。
“端貴人說的太嚴重了,我隻是說笑而已,是端貴人曲解我的意思了。”
陳芝芝支支吾吾的解釋半天,也沒解釋清楚。
她上句話指向太明顯了,現在洗白都不知道怎麼洗。
“前線的將士們是能讓寧貴人閑著沒事拿來說笑的嗎?”
盧芸表情嚴肅,話裏更是毫不留情。
你我能在後宮享受榮華富貴,還不是多虧了前線的將士們在殺敵。
寧貴人小門小戶出身,怎麼就連如此淺顯的道理都不知道。
難道皇上就喜歡這麼淺薄粗鄙的女人?
盧芸在這一刻忍不住懷疑起了楚紹的品味。
“端貴人說的對,想來侍郎大人在家裏也教了端貴人不少東西,至於寧貴人,出言不遜,隨意拿前線的將士們來說笑,掌嘴二十,禁足雲華閣三個月。”
薑沅先是肯定了盧芸的話,讚揚盧侍郎會教女兒,再懲罰不知所謂的陳芝芝。
薑沅輕輕掃了眼陳芝芝。
人還沒從楚紹的甜言蜜語裏回過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