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職位。”
“啊。”邱姐有些尷尬的笑笑:“可能是我這個人平時對你們太差了吧。”
“你和金中浩很熟?”
邱姐長大嘴巴,表情僵硬的看著我。
“我帶小鍵去買漢堡,你們慢慢聊。”邱姐的丈夫微笑的對我點頭,牽著孩子走出大門,隨著大門“砰”的聲響,邱姐瞬間泄了氣般的癱軟下來,那種感覺很微妙。
“我知道這事早晚你會知道,我知道你好朋友在那家醫院,我也有好幾次在那家醫院看到你,每次我都像做賊一樣。”
“什麼意思?”
“我老公在那家醫院看病,20樓,心理科。”邱姐雙手扶著咖啡杯,可杯裏的咖啡早已涼了,她盯著地板,有氣無力的說道:“抑鬱症,重度的。”
我盯著還沒有封箱露出半邊的相框裏那張美滿的全家福,那裏麵三個人的笑臉,驚訝不已。
“他看起來,不像啊。”
“他就是這樣,所有的壓力都自己扛著,一年前,他自殺過,在衛生間裏吃安眠藥,那晚正好正在忙汽車的案子,你記得吧,就是我扔下你們跑掉那晚。孩子的奶奶剛好來給家裏送鹹菜,發現了在浴缸裏躺著的他。”
我回想起那個加班的夜晚,在邱姐走後,我們不斷的埋怨著邱姐,因為她走後,她的那份活兒加在了我和佳惠姐身上了,可是當時怎麼想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畢竟邱姐接電話時那麼鎮定。
“我記得那天,我們當時真的沒往那方麵想,而且你第二天問你時,你也隻是說你老公加班,沒認帶孩子。”
“和你們說了也沒有用,最終也隻是一聲歎息,得到你們的同情罷了。”
“額,也是。”我尷尬的說道,“所以…金中浩…”
“他也是二十樓,金教授的病人。”
“病人?”
“我還是覺得透漏別人的病情不太好,你還是自己去問他吧,你們是朋友?”
“哦,朋友的朋友。”
“哦,這樣,不過他和你那事有關聯麼?你為什麼說是因為他,你才懷疑的我呢?”
“沒什麼,可能真的是我誤會了。”
“這樣也好,臨走時,誤會總算解開了。”
“嗯,那個邱姐,你先生的病現在好了麼?”
邱姐笑著搖搖頭,她伸了個懶腰,輕鬆的說道:“不過很快會有所好轉的吧,我們搬去加拿大後會好很多吧,國內的生存環境給他帶來了很多傷害,他那麼善良,不會心機,加拿大更適合他吧。”
“你們在那邊準備幹點什麼?”
“開個小餐館吧,他對做食物確實都有很大的興趣。”
“嗯,挺好的,那個,邱姐,對不起,那天在辦公室…真的對不起,因為有一些事情,總之…”
“都過去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那好了,我先走了,祝你們在加拿大生活愉快。”我站起身來,向邱姐伸出了手。
邱姐握住我的手,微笑著說道:“佳佳啊,別那麼辛苦的工作,你知道在中國拚死拚活的努力工作真的還不如和上麵搞好關係。”
“嗯。”我點點頭。
“佳佳啊。”邱姐小聲的說道:“煙不是好東西,尤其對女人。”
我吃驚的看著她,想起那天在洗手間。“那天,你知道是我?”
“當然,同事了那麼久,你的鞋子,我還是認得出的。”
“那你那天在電話裏說的事…”
“那天我先生的治療計劃又失敗了。”邱姐苦笑著。
我抱了邱姐,那刻在心裏真心的祈禱她們全家能夠幸福。
走出房門的一瞬間,我想起了佳惠姐,“她為什麼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