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秦子銘苦笑,又是位嘴刁的祖宗:“那我陪你一塊?”
“別了,我帶上小王,伺候人的活就不勞您大駕了。”
秦子銘接了他的揶揄,又問起盛安那邊的情況,對他出走盧城的決定很不解:“你寧願跑外地也不想憑薑氏的項目立功?”
“也不是不想,主要是這事兒挺複雜。”徐驍說,“我手底下的那個項目公司主要是我二叔在管,前幾次競標我參與過,沒少惹他嫌。與其被人嫌,我不如去盧城做別人的主,一來可以利用試點,掌握新技改的運作模式,二來能和下麵的人熟絡。我爸老說我不幹正事,但其實大事交給我他不放心,技改算是節流,不大不小,正好考驗我。”
秦子銘眯著眼睛:“這麼說你早就打好算盤了。”
“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本來打算帶著陳夏過去,她一去,我爸沒話說,我也有幫手,但她要辭職,我還得等她做好交接,再找新人磨合。”
秦子銘和陳夏接觸不多,對她的印象卻深。想當初徐驍升上總經理,以權謀私讓他進了盛安當總經辦主任,結果不到兩個月,徐老爺子就安排了個叫陳夏的姑娘下來,名為協助,實則監督。
後來他主動辭職,去盛安的次數少了,陳夏來梔子花找徐驍倒勤了。每回打照麵,她總是穿著黑白色的職業套裝,踩一雙平底的圓頭皮鞋,挽個發髻,走路生風,給人的感覺強勢又幹練。
因此,冷不丁從徐驍嘴裏聽到她的私事,他也來了些興致:“那她結婚,你不得包個紅包?”
“紅包是肯定要包的,不過要等我熬過這十來天。”
“十來天?員工辭職得提前一個月。”
“那我還能故意卡她?”
秦子銘疑惑:“我怎麼覺得你挺惋惜的。”
“惋惜個屁。”他起身接水,辦公室的門卻被打開,是吳智華推著行李箱走進。
“花神?”徐驍意外,“家裏的事忙完了?”
“嗯,莊稼收得差不多了,我爸也能下地了,親戚們讓我早點回。”吳智華卸下背包,從裏麵拿出兩個塑料袋,“這是新鮮挖的番薯,你們帶回家嚐嚐。”
秦子銘笑:“這多沉啊,你寄快遞得了。”
徐驍則拿了一袋放到電腦旁:“謝了,我爸媽肯定喜歡。”他又問,“你怎麼行李都沒放,直接來公司了。”
“這幾天忙,小劉他們反饋了很多意見,我得趕緊做調試。”他說完就走了出去,秦子銘看著他的背影,嘖了聲,“這工作態度,花神還真神了。”
徐驍勾勾嘴角,打開手機點外賣:“你吃不吃?”
“不吃。中午有約會。”
“喲,和誰啊?”
“我的如非女神。”
徐驍翻了個白眼。
“嘿,你這什麼表情?”
“祝你平安。”
“……”
半小時後,徐驍拎著外賣盒去了研發部,把釘在電腦前的吳智華強行拉起:“沒人在後麵追你,吃完再幹活。”
“沒事,我不餓。”吳智華想到什麼,“徐驍,你那個助理是叫陳……”
“陳夏。”
“對,陳夏。”他從兜裏掏出一個白色方塊,“你幫我還給她吧。”
“?”
吳智華跟他說了前因後果:“或者你給我她的聯係方式,我向她道謝。”
“多大點事兒啊,不至於。”徐驍拿過東西,拍拍他的肩膀,“給我吧,我明天帶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