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機械廠緊鄰的馬路也因工廠得名,稱之為中土路。馬路沿線基本都是近幾年開發建成的住宅小區,公交車站台也比較多,工廠大門正對著的是一個住宅小區,斜對麵是一個帶紅綠燈的十字路口,燈架上設有交通監控攝像頭。
韓印掉轉車頭,向城市西區方向駛去。大概一刻鍾之後,汽車進入金柳路,韓印看到路邊一處公交站台上,連著公交站牌和廣告牌均被黃白相間的警戒線圈了起來,這即是本次案件中又一個拋皮現場。
該現場,地處繁華地帶,公交站台背後便是春海市婦產醫院,公交車和出租車來往密集,不遠處同樣有一個帶交通監控攝像頭的十字路口。
韓印再次發動汽車,順著金柳路繼續向西行駛,到了路的盡頭右轉,行駛一段距離再左轉,便上了一座立交橋。下了橋,又行駛了兩公裏左右,汽車進入星火路,路邊一處綠化帶中間的花壇,同樣被黃白相間的警戒線圍住,凶手曾將一張人皮碎片拋在花壇邊的水泥台上。
星火路是一條連接城市和郊區的城市主幹路,周邊為城市低收入人群和外來人口密集居住區,人員構成比較複雜,花壇背身臨近一棟居民樓,樓下開著小超市、藥店、麵館等店鋪。花壇正對著的馬路對麵,便是街道派出所的辦公樓。
技術處,法醫科,解剖室。
共五張人皮組織碎片,放在五個托盤中,擺在法醫工作台上。顧菲菲身披白色醫袍立在台前,旁邊站著春海市公安局的柳法醫,也是位女性,年紀和顧菲菲仿佛。
“每一張人皮組織碎片,規格都大抵相近,長三十厘米左右,寬二十厘米左右,近似一張A4打印紙的大小。”柳法醫介紹說,“基因檢測顯示,凶手拋出的人皮組織碎片來自三名受害者,包括兩名男性和一名女性,皮膚碎片均取自受害者的軀幹部位,切割麵無生活反應,顯然割皮時三名受害者已死亡。觀察人皮碎片上的凝血狀態,以及在顯微鏡下對紅細胞的觀測,大致推測三名受害者的死亡時間為48至72小時之前,即是大前天——嫌疑人實施拋皮動作的前一天夜裏。凶手留在皮膚碎片上類似摩斯密碼的圖案,是用專業文身工具文上的,文圖部位有皮下出血跡象,說明當時三名受害者均未停止呼吸。”
“切割工具看起來倒是挺鋒利的,隻是這手法太業餘了。”顧菲菲戴上無菌乳膠手套,擺弄著其中一張人皮碎片,看到皮膚組織與肉體的分隔層並不平整,有的地方還帶著厚厚的一大塊血肉,“毒理檢測有發現嗎?”
“隻在三名受害者血液中檢測出高濃度酒精成分,估計犯罪人是把他們用酒灌醉之後痛下殺手。”柳法醫指了指其中一張人皮碎片上的圖案,“對了,您對摩斯密碼有研究嗎?這方麵我還真沒涉獵過。”
“噢,這幾幅圖案對應的是幾個數字。”顧菲菲微笑一下,輕鬆說道。
顧菲菲從法醫科出來,進了電梯,上了兩層樓,走出電梯門便看到對麵牆上掛著鑒定科的牌子。實質上,凶手是用“泡沫保溫箱”裝著皮膚組織碎片拋到市區街頭的,顧菲菲來此是想看看痕檢員在保溫箱上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接待她的是一個長相精明的小夥子,接連捧起案件中涉及的保溫箱,分別將底部向顧菲菲展示一遍,說:“每一個裝皮膚組織的保溫箱底部都多多少少有些汙跡,我們采集樣本進行了檢測,發現其中主要成分是甘油三酯,同時也檢測出鉛和砷的成分,不過酸價和過氧化值都偏高。”
“是地溝油?”顧菲菲皺著眉說。
“您說得對。”痕檢員使勁點著頭說。
“文圖工具方麵有什麼發現沒?”顧菲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