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爆炸案發生的一個小時前,A市成飛機場。
裹著一件皺皺巴巴的夾克,一頭油膩短發的司馬北拖著個行李箱,緩步走向機場的停車場,望了望密密麻麻停靠著的汽車,打了個長長的嗬欠,看上去似乎很長時間沒有睡覺一般,滿臉疲憊。
就在司馬北茫然張望的時候,一名長發女子拿著兩瓶礦泉水,立在不遠處的停車場G區3023位置上,熱情地朝司馬北揮了揮手,高聲道,“司馬北!在這邊!”
司馬北循聲看去,瞧見了那名女子之後,抖擻了一下精神,快步走了過去,咧著嘴笑道,“好久不見啊,果茶妹子!”
果茶將一瓶礦泉水遞給司馬北,嬌笑道,“的確很久沒見了,有五年了吧,沒想到你還能記著我的電話……來得太急,我也沒準備什麼重逢禮物,就用這瓶出版社公用車上的礦泉水給你接風洗塵吧,實在抱歉。”
司馬北哈哈一笑,“該是我抱歉才對,麻煩你專門來接我一趟……都怪張小滿那憨批,出去查案子也不提前跟我說一下,搞得我很被動,身上的錢又在綠藤市花光了,還好你願意過來,不然我就隻能走路回去了!”
果茶擺擺手,不以為意道,“沒關係,反正我也要送一個朋友來這邊登機,順路而已。”
司馬北驚奇地噢了一聲,瞟了一眼旁邊的出版社商用車,問道,“是你們社裏的人要出差?有個車的確方便啊,回頭我讓張小滿也給我配一輛,偵探社也是社,一碗水得端平啊!”
果茶搖搖頭,解釋道,“不是出版社的人,是我的一個閨蜜,她要回老家H市去了,以後可能都不會再來A市,我就想著送送她……你可千萬別跟社長說,我這算是公車私用,他那人眼裏容不得沙子,搞不好要扣我工資的。”
“原來是這樣啊!放心吧,我又不是長舌婦,心裏有數……”司馬北砸吧一下嘴巴,低頭看了看手表,眨了眨眼睛道,“從A市飛往H市的好像隻有U3576這個航班,距離起飛還有將近一個小時,你要不要再到大廳裏麵陪你閨蜜一會兒,反正我也不著急回去。”
果茶顯然沒想到司馬北竟是連A市的各個航班信息都記得清清楚楚,愣了一下,心中暗歎司馬北不愧是A市有名的大偵探,記憶力堪稱強絕,微微一笑,淡淡道,“不用了,該說的,我在送她來這兒的路上都說幹淨了……咱們還是趕緊上車坐著,吹吹空調吧,這天氣太熱,簡直快要把人烤化了!”
司馬北輕輕點了點頭,快速將行李放進後備箱,拉開車門,正要跨進車內,忽地瞥見十幾米外的一道熟悉的青年身影,隨即又轉過身子,三兩步走到那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粗眉毛青年麵前,嘻嘻哈哈地說了些什麼。
粗眉毛青年雖然渾身肌肉發達,但在和司馬北交流時就像個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笑容靦腆。
兩人簡短地交流一陣,粗眉毛青年便在同事的催促下與司馬北告別,舉著一幅巨型油畫,大步流星地走向機場大廳。
司馬北望著粗眉毛青年匆忙的背影,撇了撇嘴,長歎一聲,回轉身子,坐進出版社商用車內,關上車門,扭頭看向果茶,歉意地笑道,“不好意思,正巧碰上我一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忍不住多聊了兩句……”
果茶眼神複雜地看了看不遠處的粗眉毛青年,淡然答道,“沒關係,反正時間也充裕……你那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是做啥的,瞅著挺壯實的,怎麼說話的時候卻顯得那麼害羞。”
司馬北嗬嗬笑道,“他叫李山河,也是我們一鳴社的偵探,隻不過是負責B市業務的,性格有些內向,又非常講禮貌,所以就算是跟我說話也一副羞答答的模樣……我本以為他應該在北海度假,沒想到被我師父長弓難鳴那個糟老頭子坑了,悄摸用他的名字買了個零首付的房子,平白背上了一身房貸,不得不提前回來找活兒,多賺點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