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堰伸手過去摸摸她後腦勺，骨節分明的手，撫平了微微毛躁的發絲。
語氣混著清冽的風，嘴角上挑：“好玩嗎？”
尹今禾眨眨眼，扣好安全：“還行。”
祁堰揚了揚下巴，以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態自誇：“嗯，沒我好玩。”
她抿唇，瞥眼過去，脖子上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些東西。
倏地，放在控製麵板處的手機彈出一條消息，她視線垂下，落在屏幕上。
鍾桐：【今禾！你圍巾落在包廂裏了，你走了沒？】
尹今禾蔥白指尖在鍵盤上點綴：【還沒，我馬上回來拿。】
鍾桐：【我幫你送下來！已經到電梯門口了。】
尹今禾唇瓣輕抿沒拒絕。
晚風一陣接著一陣，餐廳裏璀璨的燈光與街景完美融合。
鍾桐站在門口張望，手肘搭著一條紅格條紋的圍巾，些許昏暗，毫不起眼。
尹今禾降下車窗。
柔和的聲音探入朦朧的夜色中。
“桐桐——”她喊。
鍾桐看到了，身姿微微一頓，很快向這邊走來。
到車門前，伸手將圍巾從車窗外遞了進去，很顯然的，看清楚了男人那張隱藏在黑暗中的俊臉。
祁堰側頭，嘴角勾出一個有距離感的笑，以示打招呼。
鍾桐愣在那裏，說不出話。
“謝謝桐桐。”尹今禾把圍巾放在腿上，道謝。
鍾桐驚訝到胸腔起伏，好半天，才附在女孩耳邊，用極小的氣音說：“你……你們什麼關係？你不是有老公嗎？”
尹今禾噎了下，不知該如何解釋。
“明天跟你說。”
“好吧。”鍾桐說完，退後兩步，站在路坎上，擺擺手：“明天見。”
“明天見。”
車窗升起，尹今禾揉了揉眉頭，後悔前段時間跟她胡言亂語了。
“你不是有老公？”祁堰重複鍾桐的那句話，細細品味，挑眉，眼尾掃過去：“所以，你有幾個老公？”
尹今禾眨著自己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牙齒輕輕咬住唇瓣：“你都聽到了？”
“想不聽到都難。”祁堰懶洋洋的語調，簇擁在耳側，聽著還有幾分不開心。
“我當然是隻有你一個啊，可不要冤枉我。”尹今禾說，語氣揶揄：“那個視頻上熱搜後，我同事都把你當成我的舔狗了。”
祁堰哂笑：“難道事實嗎？”
他這樣自嘲，讓尹今禾不禁又回憶起一些以前的片段。
在京市度過的三年，祁堰占據了她大部分的時間，起初隻是一點點滲透，到現在每一處都有他的痕跡。
回到家。
尹今禾將頭發紮起，去樓上洗澡，祁堰在書房忙剩下的工作。
從浴室出來，額前的碎發沾了點水汽，臉頰被暖燈照的通紅，雙眼朦朧不清。
她穿著白色吊帶波點睡裙，裙擺在大腿中間，每走一步，揚起令人遐想的弧度。
祁堰開了書房的門，從裏麵踏到走廊，空氣散發著尹今禾常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玫瑰帶點清透的甜。
“你忙完了？”尹今禾和他視線相撞，問道。
祁堰喉結動了動，悠悠挑眉，女孩此刻微微眯眼，睫毛緩慢撩起，像被酒熏染過一樣，醉如絲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