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石(2 / 2)

流寇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武技遠超這些種地、打獵的村民。二牛的父親,最是勇猛帶著十六名獵戶和流寇拚鬥,全村上下加上二牛一共才一百三十七人。黑風流寇來了

一隻中隊兩百人。二牛的父親他們砍死砍傷三十多人,奈何好漢架不住狼多,全部戰死。這隻黑風中隊隊長外號刀疤(因臉上有一道刀疤)黑著臉罵道:“都是廢物,幾個

村夫還傷了我三十幾個弟兄。把他們幾個的屍體,掛到村口的牌坊上,帶走所有值錢的、殺掉所有人、燒掉所有房屋”……村口的牌坊上,二牛看到那十七具屍體被掉在那裏。“爹”二牛“嘭”的一聲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喊道;淚水像河水決堤一樣的落下。他起身斬斷掉在父親,叔父們脖

子上的繩索,把他們放到一起。二牛向村子裏走去,他還在想著奇跡的發生,他希望所有人都還活著。在村裏的廢墟中,二牛一家一戶的搜索者……

“大伯、王嬸你們醒醒……”斷壁殘垣下,冒著濃濃的黑煙,二牛哭喊到,“黑狗子、黑狗子……”二牛邊哭邊跑,看到的是昔日那一張張熟悉而又溫馨的臉龐,倒在

血泊中、斷壁殘垣下。沒有了,不在了,全都不在了……二牛跪在自家的院子前沙啞的喉嚨哭喊道:“爹,娘……”二牛抬頭怒視蒼天:“是誰?是誰?到底是誰?”“嘭!”的一聲,二牛暈倒在自己的院門前!二牛他畢竟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這樣的打擊,遠遠超過他的承受能力!痛!痛徹心扉的痛!雨水澆灌在二牛的臉上,他慢慢睜開雙眼,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掙紮的站了起來。在廢墟中找到一把鋤頭走向村口的那顆三人環抱的青杉樹,在青

山樹的旁邊十米地的位置,揚起鋤頭用力的挖下去;一下,兩下……一鋤,兩鋤……手破了,血和著雨水流進土裏,二牛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是啊,哀大,莫過於心死。

父母就是自己的天,村莊就是自己的地。自己的天,塌了;地,陷了。比起心中的痛,皮外傷又算的了什麼?“嘭”二牛暈倒在自己挖的坑裏。他太累了!沒喝過一口水,沒進過一粒米……一刻鍾過去了,二牛又慢慢的掙紮起來,拿起鋤頭,一鋤,兩鋤……天,黑了下來;霧蒙蒙

的夜色,依稀可以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用自己的雙手,用力的垉土;他的鋤頭不知何時斷裂……清晨,青杉樹旁。二牛跪在136座新建的土堆前:“爹、娘、叔叔、嬸嬸們……你們安息!不管仇人是誰,就算刀山火海、神魂俱滅,我必帶上他們的頭顱,前來祭拜!告

慰我青石村一百三十六口在天之靈,從今往後我就叫青石!”二牛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青杉樹前。用小刀在樹上刻下“青石村,一百三十七人之墓”

有一座是留給他自己的!這一年他剛滿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