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的蹄子動了動,依舊乖巧地站在原地。
白妏慢悠悠轉過身子。
這一看,她柳眉霎時含怒。
那故意逮著她的屁股拍照的男人,不是任荀又是誰?
她瞪著他:“你會不會拍照呢!你可以拍我正麵的騎馬英姿,也可以拍我側麵的窈窕倩影,甚至還可以拍我瀟灑的馬上背影。可你趁著我趴馬上身體前傾故意醜化我是幾個意思!還能不能愉快地做男女朋友了?”
任荀也不知到這兒是來休閑娛樂的還是和人有個商務約,穿得西裝筆挺。他將手機塞入西褲口袋,幾步走到她馬邊,替她牽著韁繩:“我這是委婉地告訴你,你的盛世美顏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撅著屁股都能美出新高度,這才是你完善自我的新方向。”
白妏冷哼:“狗嘴裏都能吐出象牙,果然是當律師的。”
“謬讚。總比某些人嘴裏求著我免費谘詢並假意向我介紹客戶,實則昧著良心讓我給她出謀劃策滿足她的黑暗心思強吧?”任荀睨著馬上的她,“你倒是能耐啊。”
一提起這個,白妏心裏就發虛:“你不是已經把我手機號微信都拉黑了嗎?還沒消氣?”
“你生氣時,隻將我手機號微信拉黑就消氣了?”
他示意她鬆掉馬鐙,隨即自己踩著馬鐙上了馬,從身後箍住了她,依舊握緊了馬韁。輕輕一夾馬腹,馬就再次悠閑地走動起來。
白妏怕他算賬,忙顧左右而言他:“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你在這兒的一應開支都是刷我的卡消費的。我這個被迫當了金主的人順著線索找過來,不難吧?”
“花你點錢就這麼不樂意了,摳!”
“你不摳?不摳的話也給我一張信用卡,讓我沾沾女朋友的光過上被女朋友包養的日子。”
一聽這話,白妏當即反對:“休想霸占我的錢!那都是我給自己存的嫁妝!”
“你未來不是會嫁給我嗎?嫁妝讓我預支下不行?”
“誰說我一定會嫁給你了?”
“那你霸占了我的老婆本,又該怎麼算?”
“我提前享受下不行嗎?”
“你看,你這就是雙標了。我想用一下你的嫁妝不行,你卻能心安理得地霸占我的老婆本。”他挑眉,將她往邏輯怪圈中帶。
白妏竟還真的順著他的思路仔細琢磨了下。隨後她朝後微微轉了轉腦袋,一臉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年輕人,別太浮躁。瞧你這滿臉不樂意的樣子,是委屈上了?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在你消耗了女人的青春時也就意味著你得提前消耗自己的老婆本。是個男人,就別這麼摳摳搜搜。”
被安上了一個“摳摳搜搜”罪名的任荀盯了一眼女人那張狡黠的笑臉,驀地一把抽走了她腰際的馬鞭,甩向馬背。
他明明打馬揚鞭的勁兒不大,可兩人座下的馬卻猶如接受了馳騁的指令,急速奔跑起來。
“啊——”白妏驚叫出聲,“你瘋了,快停下!一言不合就要搞謀殺是不是!”
馬一陣顛簸,白妏往前撲了撲,被男人重新撈回了懷裏。
前來莊園的玩客們大抵沒有經過正規的馬術訓練,所以騎馬時隻是在工作人員的牽引下坐在馬上走上一走嚐個鮮。偶爾有經驗豐富的人會賽馬取樂。莊園的馬被拘得久了,早就蓄勢待發,如今任荀這一鞭下去,動作雖輕,它卻立馬拔足狂奔起來,勁頭十足。
耳畔是呼嘯的風聲,陽光打在兩個緊靠在一起的男女身上,若不考慮女人的痛罵聲,倒也有幾分馳騁的快意和浪漫。
*
白妏直到下馬都依舊驚魂未定。她雖然穿著騎裝挺像那麼回事兒的,上馬時也很瀟灑利落。但她以前也就隻練了這些花架子動作,頂多就是控著馬韁讓馬走上一段路。當真的讓她驅使馬兒快跑起來,她是萬萬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