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災?”
江雲曳好奇地湊上前一步,腳下忽然傳來“哢嚓”一聲,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那八字胡攤主立刻跳起來,指著她:“姑娘!這青帝琉璃杯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你居然給我踩碎了!說吧,要怎麼賠?!”
江雲曳低頭一看,好家夥,誰沒事把玻璃杯擺在大路上?
她再一看,這人擺的就是個假冒偽劣古董攤,剛才那血光之災的說辭,不過是看她大包小包遮擋了視野,故意說這種話把她吸引過來,好訛她一筆的。
“青帝琉璃杯?”江雲曳用腳尖扒拉了一下那夾雜著許多雜色的劣質玻璃碎片,“噢,莫非是商周的?”
八字胡攤主眼珠子一轉,掐著自己的小胡子,高深莫測道:“沒想到姑娘居然有如此眼裏,這就是商周時期那位青帝曾經用過的杯子!”
他也不知道商周是啥時期,也不知道青帝是誰,反正就這麼胡謅,這小姑娘看樣子是已經上當了,他就順著她的話說便是。
江雲曳差點沒笑掉大牙,商周哪兒來的青帝?
“還商周呢,我看你這就是上周的吧!”江雲曳冷眼掃了攤主一下,氣勢頓時就把他給震住了。
“我不管!反正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你踩壞了就必須得賠!”八字胡攤主沒想到這小姑娘是個不怕生不好糊弄的,當即開始耍賴。
反正東西已經確確實實被她踩碎了,肯定該賠,至於這賠多少,還不是他說了算?
江雲曳的目光忽然被這地攤上的一個鐲子吸引住了,她愣是騰出一隻手來,將自己手上一直戴著的鐲子露了出來。
八字胡攤主一看她手上所戴的玉鐲,頓時兩眼放光,這成色,這溫潤的程度,上上品啊!
而且這一看就是戴了許多年的,這樣的溫養,讓本就是上品成色的玉鐲的價值,又上了一個階層!
看這樣式,怎麼有點像那青玉飛天環?那玩意兒可是西域仙人的法寶,他這攤上就有一個仿製的!
江雲曳這玉鐲是原主一直戴在手上的,她一直懶得拿下來,而且這桌子無論是看起來還是摸起來,她都能感覺其價值不菲,所以既然戴著那就一直戴著了。
隻是令江雲曳奇怪的是,地攤上那枚看起來有些拙劣的仿照玉鐲,上麵的飄彩幾乎和她手上這枚一模一樣……
難道是按她手上這枚仿造的?
八字胡攤主眼珠子一轉,清了清嗓子就道:“我也不坑你,這青帝琉璃杯價值連城,你恐怕賠不起,這樣吧,用你手上的鐲子賠,咱們就兩清了。”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出來擺地攤可沒有什麼不好開口,萬一呢?
江雲曳心底有種詭異的感受,她感覺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在指引,鬼使神差中,她道:
“也不是不行,不過我這手上空了多難看啊,我看你那兒有枚差不多的,咱們換換?”
八字胡攤主不僅瞪大了眼珠子,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他就說得膽子大吧!這不?碰見個傻的了!
隻要稍微長了眼睛的就能看出來,他攤上那個玉鐲料子僵硬無比,根本不存在水啊種啊這一說,可以說就是一塊大理石割出來的!
這姑娘居然願意換?
八字胡攤主立刻一拍大腿,撿起那劣質玉鐲就往江雲曳手上遞,動作著急無比,嘴上卻還要說著:“哎,也是我吃虧,那青帝琉璃杯可比你這鐲子貴,我還白給你搭個鐲子,也就看你是個小姑娘才不跟你計較……”
嘴上這樣念叨著,他就差親自上手去扒拉江雲曳的鐲子了。
江雲曳不緊不慢地在對方焦灼的視線下,將玉鐲取下來,剛往前一遞,她就覺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鐲子已經換了,不得不說這攤主的動作是真的迅速,說他沒練過那是不可能的,一般這種手速的人,不是魔術師就是扒手。
“可不許返回了!哎呀我看天色不早了,我得趕快回家了……”八字胡攤主自覺撿了個大便宜,立刻就開始收拾攤子準備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