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跟在前輩的身後檢查著麵前的這具屍體。
從水裏撈起來的屍體,全身****,皮膚被水泡的發脹,異常的難看。
不過在警局的這一年時間裏,已經是對這些場景和屍體見怪不怪了,也是能夠冷靜的做分析。
前輩轉頭看他,開口到:“林間說說他的死因。”
林間忍著腐爛的惡臭靠近這具屍體,仔細的查看一番後開口道:“除了胸口的刀傷,沒有別的明顯傷口,而且刀口吃入很深,這種水果刀的直徑也比較大,估計就是致命傷了。”
“繼續。”
“沒有別的傷痕,也說明受害者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害的。”
…………
一個月後。
林間揉著眉宇,最近為了那樁浮屍案簡直是累的夠嗆。
先不說拿著死者的照片在附近一條街一條街的比對,經過了整整一個星期才確認死者的身份,最讓警方摸不著頭腦的,莫過於這個被害人的家人竟然全都突然的人間蒸發了。
經過了一個月的加緊探查,終於是找到了被害者的女兒的下落。
上麵傳令讓林間去A市找死者的女兒。
他看著照片,前輩就是說道:“萬事學會變通,並不是所有的查案都需要把調查對象帶回警局。”
林間點頭,明白他的意思,開口道:“我會以別的身份接近她的。”
三天之後經過調遣來到了A市,在醫院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她穿著一套護士裝,瘦小的身軀是那麼的難以支撐起衣服。
小小的鵝蛋臉上鑲嵌著並不算精致的五官,隻是那雙大眼睛帶著楚楚可憐的光芒,看上去仿佛害怕所有的東西。
右眼下的一顆淚痣更是顯得嬌弱。
葉清淺。
林間在心裏暗自的念著這個名字,她雖然比自己大了兩歲,可是看上去也和大學生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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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東岸醫院裏,葉清淺剛好給一個病人打了點滴出來,走在走廊上就是看見了一個男生。
看起來朝氣蓬勃的臉龐掛著笑,帶著對未來的無限希望,還有未知的光芒。
陽光帥氣的臉龐最適合在球場上揮灑汗水,一身休閑裝胸前帶著一個胸針。
葉清淺虛了眼仔細的看了看,好像是警察的標誌,但平時也沒見有警察佩戴。
本想走開,但是他又一直看著自己。
好奇怪的一個人……
葉清淺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決定躲開,她並不擅長與人打交道,這對她來說是個大問題。
結果剛好轉身就是聽見他的聲音:“葉清淺。”
他在叫我。
聲音帶著柔和,與那人的溫度相契合。
葉清淺在刹那間腦海中浮現出了無限種可能。
或許他是來治病的,或許是朋友的朋友……
但無論是哪種,都逃不掉她要直麵的結果。
有些不自在的揚起一個略微僵硬的笑臉:“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林間沒有掏出警察證件,而是撓了撓後腦勺,笑道:“可以請你吃飯嗎?”
葉清淺一愣,她的桃花運就這麼來了?可是她對姐弟戀存在一定的心裏芥蒂。
亂七八糟的腦補了很多,她這才想起還沒回話。
忙不迭的慌張抬頭,正巧撞上他那雙熱情洋溢的眼眸。
立馬又緊張的垂下,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我九點才下班。”
“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可現在才七點……”
“沒事的,那九點我在門口等你,不許偷跑哦。”
葉清淺抬頭看他,那張笑臉,仿佛一束陽光,能夠消融世界上的所有堅冰。
拒絕的話還沒脫口而出,他已經消失在了樓梯口。
葉清淺有些莫名其妙,終於等到下班了。
原本以為他已經走了,結果在門口的長椅上,那張青春尚留的臉龐帶著疲憊,沉沉的睡著。
應該是等自己等累了吧,也不知道吃晚飯沒有。
葉清淺一邊走近,把手上的薄外套給他搭在身上,一邊擔心著。
林間沒有醒,他一直睡著,直到醫院大廳關門的保安走過來叫醒他。
他這才看見旁邊蜷縮著雙臂環抱著自己已經歪頭睡著的葉清淺。
她換上了自己的白色T恤和緊身的牛仔褲,及胸的直發柔順乖巧的掛在她的身前。
看著自己身上的薄外套心中不免觸動,竟然是把自己的外套給了一個男生,而自己在初秋的夜裏受凍,這樣的女人該說善良還是蠢呢。
本想讓她就這樣睡一下,結果一看手機已是夜晚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