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把這箱東西抱到上麵去。”
旁邊的正式工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喝著水,還在指揮著豹子把一箱零件給搬到二樓去。
戴著有些破舊針織帽的豹子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的把東西抱起來,走上鐵片一樣粗製濫造的樓梯上了二層。
正在把零件取出來擺放,就聽見下麵正式工與另一個正式工的談話:“你看這個,訂婚當天死了,房屋緊閉還是他殺,真TM牛逼啊。”
另一個人說:“誒!人民醫院院長的女兒,黑心錢總會有報應的,這不,還到自己女兒身上了。”
兩人說著,桀桀的笑了起來。
手上的報紙卻是突然地被直接搶走。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發火:“你腦子有病——”
話沒說完,看見旁邊一臉陰翳的豹子,特別是左額角那極長的疤痕,滲人的緊,就把剩下的話全部憋了回去。
豹子拿著報紙,看了幾次之後,手開始不自覺的發抖。
她死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
報紙扔在地上,掏出自己的手機,打出了手機裏唯一一個通訊記錄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
女聲還在重複,他幾乎站不穩。
撐住旁邊的一個紙箱子讓自己不至於倒下去。
稍微平靜一下心情之後,帶著自己輕微簸動的腿跑了出去。
正式工看著他離開,立馬叫到:“喂!翹班要扣工資啊!”
豹子終究是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難得的攔了一輛出租車,一路心急如焚的趕向她的房間。
樓道口的警察已經是撤走了。
他上了七樓,卻在她的門口前看見了一個身穿製服長相陽光帥氣的警察,那警察正在對著窗戶抽煙,聽見後麵有聲音,緩緩的轉頭過來。
看見警察的一瞬間,豹子心中不妙的預感達到了頂峰。
顧休思真的死了?
他還想走上去,他想見顧休思,這是他唯一的想法。
可是還沒踏出電梯,後頸就猛地被人拉住,然後他毫無預兆的被拖回了電梯裏。
他一拳就朝後打去,他此刻已經要崩潰了,他聽見了自己的世界分崩離析的聲音。
拳頭落了空,隨即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擋住臉。”
然後電梯門在那人極快的觸動下合上了。
在最後的一瞬間,那個縫隙中出現了剛才那個警察的臉,他似乎想要攔住電梯,隻可惜遲了。
豹子想要轉頭回去,卻聽見那人的聲音:“低著頭,電梯裏有監控。”
“她死了?”豹子隻想知道這個,其他的怎麼樣都無所謂。
“對。”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豹子卻紅了眼,暴走的轉身就要打他,他卻製止了豹子的動作。
他的聲音低沉:“如果不想她背上殺人犯的罪名,你最好聽我的話。”
豹子的聲音沙啞的如同亂拉小提琴弦的難以入耳:“徐影城!”
三個字幾乎從牙縫中出來。
電梯到了一樓。
豹子被他鬆開,然後徐影城走到前麵,他穿著全身黑色的衣服,脖子縮著,帶著鴨舌帽。
旁邊有人看他們,豹子把針織帽拉下來一點,跟著徐影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