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逝,特別是與相愛之人在一起的時光。
轉眼間已是夜幕,林間抱著楊欣站起來,垂頭看她:“冷嗎?”
楊欣點點頭:“有點,我們回去吧。”
“好。”
於是兩個人一起上了車,這次是林間開的車。
到了她家,楊欣說:“我有點累,先上去了,讓阿姨送你啊。”
看著她神色懨懨,林間有些擔心:“沒事吧?”
“沒事,就坐久了而已,小事啦”,她笑著向他揮手。
家政阿姨從門口走出,手上接過楊欣的車鑰匙,對著林間微微的點頭:“我送你回去吧,小姐不能受累。”
鑒於楊欣家離大馬路的距離確實讓人無望,林間隻好答應。
然後看著楊欣,說道:“不舒服就好好睡覺,明天我帶你去醫院檢查吧。”
“明天你要值班你忘了?”
“噢,對啊”,林間恍然大悟的模樣,看上去十分苦惱。
楊欣很艱難的笑了笑:“那等你有時間的時候,就來找我好嗎?”
她的語氣,在不知不覺間已是弱化下來。
林間的心猛然的收縮,他隻覺得難受,不願就這樣與楊欣分離。
這種感覺真奇怪,明明以前從未有過……
但是想到明天的值班,他還是打開了車門坐上去,對著楊欣揮手:“再見,記得好好休息,我後天帶你去檢查。”
“好”,楊欣點頭。
在車子駛出第一個拐角的地方,楊欣終於是支撐不住,眼前一黑,一直撐著門後的手也沒了力氣,整個人就這麼倒了下去。
第二天,林間在顧休思的家門口值班。
他一直在回憶昨天楊欣蒼白的臉色還有她那些反常的姿態。
“也不知道好點沒有”,林間兀自呢喃著,打開了手機。
卻發現才早晨八點十分。
這個時間,她絕對在睡覺。
收回了手機,打消了給她打電話的念頭。
說好聽點叫不願意打擾她的睡眠,實際上不過是害怕挨打而已。
這件事暫且擱置,便開始回想到如今為止的事件。
想著想著就是有些煩躁,掏出煙來抽上。
第二根煙正抽到一半,突然的聽到了後麵電梯的聲音。
轉過身去看,卻空無一人。
這麼奇怪的事他不可能放過,便是取下嘴裏的煙走到電梯門口。
卻發現僅剩了一條狹窄的縫隙,他連忙按著鍵,上或下都無所謂,隻要電梯停下來。
從那裏,他隻看見了兩個人。
一個身形頎長,全身黑,帶著壓得很低的鴨舌帽。
另一個比全身黑的男人矮了一些,帶著有些破舊的毛線帽。
毛線帽的男人抬起頭來,與林間對視了那麼一瞬間。
隨後電梯便走了,他終究是沒有趕上。
但是裏麵兩個人給他的感覺,怎麼說呢,有些奇特吧,又有點熟悉。
甩了甩頭,拔腿就是往樓梯跑。
剛好到樓梯口就是想到自己今天值班,本來還有一個人的,那個人請假了,就隻留了他一個。
犯罪現場絕對不能被破壞,這是雷打不動的原則。
林間再怎麼亂來,也不會將顧休思的房間毫無防備的留下來的。
他看著已經顯示到了三樓的電梯,氣的一跺腳。
灰溜溜的回到了顧休思的門口邊。
突然的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她的葬禮,應該去道別一下吧,雖然並沒有什麼交集。
等到下午一點來了一個同事換班,他打電話問了顧休思的母親地點,這才慢悠悠的朝著火葬場去了。
到了火葬場,林間說了幾句寬慰的話,發現顧休思父母的臉色有些漲紅,而搬火化棺的幾個人,身上都是髒兮兮的,看上去是在地上摔過。
身後有人在竊竊私語:“真是的,剛才那個瘸子是誰啊,連葬禮都來鬧。”
另一個人附和著:“不知道,但看那樣子也是十分喜歡休思的吧。”
林間聽著,心裏想著:瘸子?
葬禮還在持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林間看了看時間,不能再等下去了。
就是開口叫住正要送客人出葬禮會堂的顧母。
“不好意思。”
顧母對著客人欠了欠身:“抱歉”,客人走了,她這才轉身正麵對著林間,用手帕擦了擦布滿皺紋的眼角,聲音有些沙啞,問道:“有什麼事嗎?”
林間用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椅子,顧母點點頭,兩個人就是坐到了位置上。
半斂眉目,林間躊躇片刻後還是直話直說了:“雖然很抱歉在這種時候還來跟您說這種事情,但是案件的性質是必須要讓您以及伯父知道的,而且隻有這樣顧小姐在九泉之下才能夠得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