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木木和恩媽對麵坐著,我從床上起來雙手抻著床沿,木木走過來“你醒了。”我看著木木“你怎麼來了,我這是怎麼了?頭好暈。”
“前天夜裏村裏的袁半仙來找我,說有小鬼盯上咱家宅子,說我們,家大財粗的想要一些體己過冬,說是知道我老太婆沒錢,家裏的兒子有,要去找你要。今兒個我見你回來,手裏還帶著個女小官。我想,定是那窮鬼盯上你了。”恩媽拍著大腿又道“方才那袁半仙兒就在你後頭,說是那窮鬼趴在你背上不肯下來,掐著你的脖子不放手。幸好半仙兒在,不然啊,你小命就沒了。”
我聽完恩媽的話不經覺得有些好笑,我說“恩媽,這世上哪來的鬼?無非是那半仙想騙吃騙喝,這些鬼話我可不信。”
恩媽拍著大腿罵“你個死小官,人家半仙救了你的命啊,要不是袁半仙兒,你早就翹辮子了,明兒個你就把這100塊給我送過去。”恩媽把一張紅紅的票子拍在桌上道“阿木乖小官,扶我去房裏歇息。”
我心裏覺得有些奇怪,恩媽今天有些激動。平時她都是很和藹慈祥的,斷然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大動肝火。恩媽說我夢裏有人給我托信叫我回來,的確有個白衣女子天天在漫河邊向我招手,於是我就準備回家看看是怎麼回事。然後半路遇上阿梨,賴上我是她的爸爸,這的確有點像是母親說的小鬼賴上我。
我同木木講了這些事,木木隻發表了一句話“走,咱們到漫河邊看看去。”
慢河的水潺潺流過,手電筒照在石子路上,剛剛接受大雨洗禮的石子上,那還未蒸發完的水分在手電的照射下,映出一閃一閃的光芒。鼻子裏充斥著一股股濕氣,路邊的野貓叫著春,草狗發現燈光咆哮著追著我和木木跑,木木一聲嗬斥“閉嘴,再叫燉你狗肉吃!”這聲音在鄉間來回飄蕩,嚇得那狗嗚嗚的夾著尾巴逃了。
忽然眼前有一個白影閃過,“我靠,那是什麼東西?”木木嚇得一跳,慌張的問我。
我東張西望的問“什麼啊?你看到什麼了?”木木點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他的臉微微抽搐,黃綠色的眼在夜裏發光。
那紅色煙頭在夜裏一閃一閃,跟鬼火般。憋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把吸進去的煙吐出來道“沒什麼,也許看錯了吧!這裏夜路經常走,不可能有什麼!”
木木繼續走,我追上去問“幾個意思啊,什麼叫不可能有什麼,能有什麼啊?”
木木停下來“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鬼!”
“什麼?鬼!木木你是受過教育的人,你怎麼也相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事物?”我也點了支煙,然後吐出一個煙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