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刻畫著嬰兒的洞口,樹父囑咐我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我是個好奇寶寶,你越是不讓我做什麼,我就越想看個究竟。
這一次我真的後悔了,我一進入洞內轉過身看了看甬道,其實也沒什麼,也就是恰好最後一盞蓮花引魂燈滅了。我露出不屑的笑容“什麼引魂燈,都是騙人的,不也沒什麼事嗎!老伯,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
燈滅以後,我沒來得及開手電筒,但當我打開手電筒正好對著甬道的時候。
正當我準備轉身時,突然,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就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麵前。長長的頭發垂到了地上,烏黑發亮。左眼球掛在眼眶下,有一根筋連著,左右搖晃。它張大嘴在朝我嘶吼,那聲音囫圇,在整個甬道內回蕩著,幹癟的手向我伸來。我不知所措,嚇得渾身發抖,驚恐的叫著!我的叫聲與那隻鬼的囫圇的吼聲混合在一起,在這甬道內回蕩!
忽然,一隻手出現在我的眼前,一張黃色的符紙“急急如律令”貼在鬼臉上。
樹父一把把我往裏拽“你個死孩子,怎麼就不聽話呢!嚇不死你。”
我還沒回過神來,胡亂叫喊著。樹父對著我的臉又是幾巴掌扇過來,我頓時驚醒,摸著火辣辣的臉“老伯,我……”我哭出了聲都是抖的“嚇死我了!”
樹父拍了拍我的肩膀“唉!你小子太給你恩媽丟臉了!”
往裏走了一段路“老伯,你好神秘啊。我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你,你就這麼突然出現了。你還說是我恩媽的同學舊友,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我拉了拉他的衣服“你剛才貼的是符吧?你怎麼會這些?”
“有些事,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好!”樹父邊走邊說。
“又是這句話,你們年紀大的,就喜歡故作玄虛。”我切了一聲。
樹父停了下來“你真想知道?”
我看樹父有要說的意思,於是拚命的點了點頭道“你就說吧!”
樹父看了看前麵“我們還是走出去再說吧!”
看了看手表,謝天謝地這手表是防水的,我對著樹父講時間就隻有三天,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失,得趕緊,到底找得到找不到我父親?這裏又沒有什麼寶貝,如果時間來不及要趕緊出去。
樹父極是煩我道“你媽籌備了這三十年,就等這三天,你卻吵著要回去,要回你自己回!”
“我也是衝著我父親來的,再說恩媽運籌帷幄了三十年,瞞了我三十年。她倒學會了玄術陣法,我什麼都不會!如果找得到父親當然是最好,那找不到也不能都死這裏!我父親在天之靈也不會想看到這樣子的。”我說著說著就走出了未來隧道。
眼前是個極大的空間,中間擺著一口棺材,四周堆著各式的的馬蹄金,手電照在隨手附近的物件,三隻漆了紅漆的木箱子。
“這裏麵是什麼?”我看著樹父“老伯要不我們打開看看!”
我沒說完,樹父就打開了一隻箱子,隻見裏麵堆滿了骷髏頭。又打開一隻箱子,裏麵是一堆腐爛不堪的布。最後一隻箱子,我看著樹父“你說這裏麵是什麼?”樹父盯著箱子“不知道,但很快就知道了。”
樹父打開最後一隻箱子,裏麵蜷縮著一具完整的骨架,衣服破爛不堪。我鄙夷的看著那具骨架“還以為有什麼寶貝,都是些沒用的。還不如上麵的金子!”
“臭小子,跪下!”樹父在我後腦袋瓜拍了一下。我正要發火,樹父道“他是你父親。”樹父指著那具完整的骨架激動的雙眼通紅道。
“什麼?你確定?”我訝然。
“你看到他手骨上的龍戒了嗎?那是你父親二十歲生日的時候,你恩媽當著我們一幫小夥伴親手給你父親帶上的!絕對沒有錯。”樹父指著那枚戒指激動的講。
我楞在那裏,心裏是這樣想的:眼前的這具骷髏是我的父親,是我未出世就去世的父親,是我未曾見過一麵的父親。
我曲下膝蓋,雙膝撞擊在地麵上,震起一小層灰霧。我不知要講什麼,也不知該如何。流不出淚,就這麼跪著。我想我該把父親帶回土地上去,我把父親的骨頭一根根斂進一個布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