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偌大的空間裏，黑漆漆，沒有聲響。恩媽的頭戴式強光手電的燈光照在老趙的臉上。
當老趙把束縛在自己頭上的，樹父的臉皮扯下時，露出他那白皙的皮膚，雖說是白皙的皮膚，但還是抵受不住歲月的摧殘。臉上的肉下垂，一條條白皙的皺紋爬滿額頭。
老趙指著自己的臉“這張臉，很久沒見了吧？”他把樹父的臉皮扔在地上，走向恩媽“這麼多年了，你的心還是我的嗎？”
恩媽看著樹父躺在地上，又看著眼前的老趙。她想起了很多過往，年輕時三個人躺在學校的操場上，看月亮數星星。
皎潔的月光下，老趙緊握著恩媽的手！恩媽則握得更緊！當時恩媽知道這輩子隻能愛著老趙的，她覺得老趙就是她這輩子的歸宿。
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漸漸愛上了樹父，與其說是愛上樹父的人，倒不如說愛上了樹父的臉。
又是一個夜晚，皎潔的月光下三個人躺在慢河邊的草地上。老趙拉著恩媽的左手，而此刻恩媽右手拉著樹父。
她心裏很清楚，他喜歡樹父的臉是一種奇怪的癖好。她對樹父無愛，老趙才是她這一生的摯愛！
恩媽的思緒回歸本體，她靠近老趙，抱著他“我的心是你的，我的人是你的，我的兒子也是你的！”
老趙緊緊抱著恩媽，深深吸了一口氣，眼角泛著渾黃的淚光，又長長的籲了出來。他看著眼前躺在地上的樹父，思緒如同穿越時光回到了三十年前。
依舊是在這偌大的空間裏，依舊是在這隻木箱子邊！老趙被那粉色的蟲子蟄了好幾下，昏迷不醒。
恩媽坐在地上，把最後一點食物分給了樹父，樹父拒絕了恩媽的食物。
樹父讓恩媽留著，等老趙醒了給他吃！
恩媽看著昏迷不醒的老趙，抽泣著“我有種預感他不會醒了，阿樹，你說他要是醒不過來我可怎麼辦啊！”
樹父見哭哭啼啼的恩媽，心裏一動，嘴巴憋了，自己也哭了，他放下水袋安慰她“煉娘，你不要怕。他不在還有我，其實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喜歡……”
“你不要說了，我隻是喜歡你的臉，你的臉你知道嗎！我真正喜歡的是老趙，你永遠無法替代他！”恩媽不等樹父把話說完，嗚咽著駁回了他的話！
此時老趙已經有了知覺，而恩媽和樹父還在爭辯，老趙把這些話全都記著！
良久，樹父說去探探路，讓恩媽守在老趙的身邊。
恩媽看著此時昏迷著，躺在地上的老趙，其實老趙早就醒了。當老趙聽到樹父獨自探路，心裏起了殺念。
他蹭的坐起來，把恩媽嚇得一跳！恩媽走過去想問問他感覺如何，不成想老趙一把推開恩媽徑直往前走。恩媽叫他他不理，回過頭來就是一記耳光！
恩媽用手捂著火辣辣的臉，看著老趙！而此時的老趙憤怒的手舞足蹈的嘶吼著，因為他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隻能手舞足蹈，然而這些動作在恩媽的眼裏，老趙絕對是瘋了。恩媽攔著老趙，反而老趙朝著恩媽的手臂就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