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桶的水裝滿之後,王連旺滿頭是汗,靠著水車喘息,聽到不遠處有人喊:“冤家,我在這裏呢,快過來。”
王連旺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的樹林之中,一棵大樹後麵伸出一隻手,手裏揮舞著一個白色的手帕。
王連旺心頭狂喜,迅速地四下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就飛奔過去,一邊飛奔,一邊鬆褲帶。
大樹後麵是一個女人,紅唇如火,丹鳳眼如梭,穿著華貴的大衣,脖子上還戴著一條金項鏈,不是別人,正是王記胭脂坊的少掌櫃王胭脂。
王胭脂是王記胭脂坊的少掌櫃,王連旺是京西胭脂鋪的入贅女婿,本來是誓不兩立的對頭,怎麼就糾纏在一起了呢?
王連旺是王玉堂的兒子,而王玉堂是京西胭脂鋪的總技師,在京西胭脂鋪地位很高。而王連旺比晁承誌還大一歲,當年,晁承誌、晁迎春上學讀書,就由王連旺領著。王胭脂比晁承誌小,卻比晁迎春大,而王家隻有這一個孩子,顯得很孤單,常常和晁家的孩子在一起。
對於王連旺來說,晁迎春是妹妹,可王胭脂不是,所以,他在心裏默默地喜歡王胭脂。然而,王胭脂喜歡的是晁承誌,晁承誌也喜歡王胭脂。兩個人一度十分熱烈,進入高中後,兩個人還常常偷偷幽會。王連旺自知身份,隻好將這種感情深深地埋在心底。
後來,事情的發展可以說天翻地覆。王連旺的父母相繼去世了,王連旺還沒有成人。父親臨走之前,將王連旺托付給晁信義,晁信義當場答應招王連旺入贅。王連旺一直不喜歡這個妹妹,因為妹妹老是欺負他。可這件事,無論是他還是晁迎春,都無力改變,哪怕晁承誌後來和王胭脂鬧翻,娶了劉玉芬,王連旺也隻敢在心裏想一想王胭脂,不敢有任何表露。
王連旺和晁迎春結婚後,感情一直不好。晁迎春嫌棄王連旺,覺得他是一個木頭,既不懂世故又不懂風月。開始幾年,也還像是夫妻,可時日並不長,彼此都開始感到煎熬。
王連旺入贅晁家,感覺自己的地位低下。嶽父大人厲害,說一不二;大舅哥聰明能幹;二舅弟留學日本,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老婆強勢,還有一個如花似玉、口齒伶俐的小姨子,甚至連兩個孩子都不跟自己姓。
王連旺感覺自己是一個晁家使用的工具,隻能辛勤勞動,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出頭呀!尤其正當壯年,床笫要求強烈,晁迎春不僅不給他機會,還動不動將他趕到後院去,王連旺的自尊心受到極大打擊。
恰在這時候,王胭脂的丈夫死了,王連旺開始對王胭脂想入非非,幾乎每一個獨處的夜晚,都在對王胭脂的想象中度過。
王連旺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起變化。前年夏天,水伯病了,重感冒,王連旺就替水伯拉水。第二天,裝滿水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王胭脂極其突然地出現在他麵前。王胭脂主動和他打招呼:“這不是連旺嗎?怎麼是你拉水?”
王連旺沒料到在這裏見到她,一顆心跳得跟什麼似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可也奇怪,在王胭脂麵前,他竟然忘了自己的口頭禪,而是道:“水伯生病了。”
王胭脂說:“就算水伯生病了,也有下人啊,怎麼要晁家女婿做這種苦力?”
這一次,王連旺的口頭禪冒出來了:“這……從何而說起呢?”
王胭脂說:“晁家到底和王家不同。若是王家的女婿,王家會當神仙一樣供著。要不,你幹脆當王家女婿好了。”
王連旺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即慌得什麼似的,道:“這……從何而說起呢?”
王胭脂道:“怎麼?當王家女婿,你覺得吃虧?”“不不不。”王連旺連忙解釋,“你說得對。”
王胭脂道:“我正好要回家,坐一下你的水車,行不行?”王連旺說:“行。”
王胭脂因此上車,可是,她試了幾次,竟然上不去。王連旺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王胭脂轉頭對他說:“你就不會幫我一把?”
王連旺心中一喜,上前扶她,可畢竟心裏有層障礙,無法著力。王胭脂還是上不去。王胭脂就說:“你抱我上去啊。”
王連旺就抱她。王胭脂有些發胖了,身子圓圓的、軟軟的。王連旺抱起她時,自己的身子也一下軟了,結果,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剛一倒地,王胭脂就大聲驚叫。王連旺手足無措,在一旁著急,問道:“怎麼了,有沒有摔著?”“哎喲,我的屁股。”王胭脂說,“你快幫我看看,出血了沒有?”說著,王胭脂側過身,伸手撩起自己的裙子,露出裏麵的底褲。王連旺看了一眼,頓時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王胭脂問:“怎麼樣,出血了沒有?”
王連旺道:“沒,沒有。”
王胭脂說:“可是,疼死我了,快幫我揉揉。”王連旺就蹲下來,替她揉屁股。開始還老實,隻是揉她的屁股。他揉了幾下,王胭脂說:“錯了,不是那裏,再上一點。”王連旺將手往上移了移,問:“是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