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這男人總不能再懷疑她的身份了。
陳近囂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你要是把你的心髒給我的話,你會怎麼樣?”
聞奈如實回答:“把心頭血喂給你的話,不出七七四十九天,我就會死,變成一棵槐樹,繼續修煉成仙。”
一聽聞奈會死,陳近囂臉色頓時一變,緊緊攥著她的手,情緒有些激動:“那我寧可不要你的心髒,我隻想你好好活下去。”
聞奈眼神十分堅定:“不行!如果不把心髒還給你,你便會生生世世受心髒病的折磨,而我也永遠沒辦法得道成仙,我尋找了你千年,就是為了了結這天道降下來的羈絆。”
“可是,你會死……”
陳近囂眼裏蘊滿了不舍,他好不容易遇上了喜歡的人,卻沒想到,兩人的淵源會是這樣的。
一人一妖,終究是不可能在一塊的。
聞奈歎息一聲,語重心長地說:“我不是死,我是變回我原本的樣子,我是要追求無上仙道的,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往下說:“既然我們把話給說開了,等我身體恢複了,我就可以把心髒還給你。”
她這次傷得不算特別重,調養兩日,就可以把心頭血喂給陳近囂了。
陳近囂搖了搖頭,不肯答應聞奈的提議:“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可能讓你因為我而死。”
“我能理解你可能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但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聞奈淡聲道。
陳近囂不敢直視聞奈的視線,他微微低下頭,把玩著藤蔓,轉移話題道:“我想知道,江恪跟杜澤言知道多少?”
聞奈想了想,說:“江恪知道一些,但他不知道我是槐樹精,杜澤言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可能猜到了一些。”
“你是妖的事情還有誰知道?”陳近囂追問道。
聞奈的身份太特殊了,若是讓人知道她是妖,肯定不會允許她的存在。
聞奈沉默片刻,說:“之前江城請了個茅山道士,他知道我是樹妖,但他現在不見蹤影,我的身份暫時不會暴露的。至於江城,他沒有確切證據,無法證明我是妖,也構不成威脅。”
“知道了。”陳近囂眸光微閃,掩住心中的真實情緒,低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說著,他起身離開了病房。
聞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怎麼覺得,陳近囂是要避著她。
病房門口,江恪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舅舅,你這就要走了?你不是才跟師傅表白嗎?不應該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嗎?哪能就這麼走了?”
陳近囂站在門口,往病房裏麵看,心中湧出一股無盡的酸澀。
他拉著江恪到一旁,叮囑道:“江恪,照顧好她,這段時間你陪在她身邊,不要讓亂七八糟的人靠近她。”
聞言,江恪皺著眉頭,問:“舅舅,你要去哪裏?你為什麼不能親自陪在師傅身邊?她需要的人是你,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