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怎麼出來了?”
見到聞奈扶著牆走,江恪放下手中的東西,趕忙上前扶住她。
聞奈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唇,她這次傷得太重了,每走一步,全身疼得厲害。
她用神識探了探本體的情況,樹枝樹杈都快被燒枯了,好在根莖沒有受損。
她後麵又得花好多時間修複了。
聞奈強忍著痛意,弱弱地問了句:“你舅舅呢?”
“舅舅他……”江恪欲言又止,眼底蘊滿了難過,啞聲道,“他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嘴裏一直喊著你的名字。”
他頓了頓,聲音哽咽:“舅舅送到醫院的時候太晚了,心髒受損嚴重,就算能蘇醒過來,也活不了幾天,現在是靠著儀器,暫時維持著生命體征。”
聽言,聞奈臉色一沉,厲聲道:“快帶我去見他!”
小沙彌這個狀況,不容樂觀。
她必須把心髒還回去了!
“師傅,你先在這裏坐會,我去給你推個輪椅過來。”
“行。”
五分鍾後,江恪推著聞奈來到了陳近囂的病房。
病床上的陳近囂正昏迷著,英挺的劍眉狠狠蹙著,睡得並不安穩。
聞奈看著病床上的陳近囂,他身上的死氣太重了,幾乎掩住了原有的金光。
她握住他的手,低聲喃喃:“不能再拖了……”
一旁的江恪聽到聞奈的話,緊張兮兮地開口:“師傅,什麼不能再拖了?是不是我舅舅快要死了?”
聞奈點了點頭,語氣沉沉:“他命數快到頭了,我必須把心頭血喂給他!”
江恪眉頭一皺,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聲音悶悶的:“師傅,那你是不是就會死?”
知道江恪擔心自己,聞奈抬頭看向他,溫聲細語地說:“生死有命,我的使命就是來救你舅舅的,你不必有心理負擔。”
“可是……”江恪眼裏盛滿了不舍,抓著聞奈的衣角舍不得鬆開,“要是舅舅醒來發現這事,他肯定會特別生氣的!到時候……”
聞奈無奈地攤了攤手,說:“那也沒辦法,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舅舅死去。”
說著,她從指尖凝出一抹金光,喂到了陳近囂的嘴裏。
那金光噌地一下鑽進了他的口腔裏,隨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跟著,陳近囂緩緩醒來,他睜開眼的瞬間,就看到了麵色憔悴的聞奈。
“奈奈……”他虛弱地喊了一聲,左手緊緊握著聞奈的手。
見陳近囂醒來,江恪情緒激動,一把衝上前,卻被聞奈給拉住了。
她冷聲道:“江恪,你舅舅隻是暫時蘇醒過來,你別那麼激動。”
“暫時蘇醒?”江恪不解地看著聞奈,“師傅,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舅舅等下還會昏睡過去嗎?”
“差不多。”聞奈回應一句,隨後低頭看向陳近囂,神情認真,“陳近囂,我現在要把心頭血喂給你,你得配合我。”
聽言,陳近囂眉頭緊鎖,掙紮著要從病床上坐起來。
但他壓根使不上勁,根本沒有力氣支撐他坐起來。
他眼裏蘊滿了濃重的悲戚,聲音微微顫抖:“不行!聞奈,你這麼做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