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日,朱由校一大早就起來了,吻了下還在熟睡的張嫣,他在坤寧宮開始吃早飯。雖然他昨天散完步後情緒有些低落,回到坤寧宮後還喝了三杯烈火酒,不過他還是不得不得一大早就起來,因為今天是正月十五日,是大朝會的日子。
他在坤寧宮吃過早飯之後,就直接趕到了皇極殿和群臣們開始舉行大朝會。前兩日剛舉行完早朝,說是大朝會但是沒用多少大事。內閣照例彙報過這兩天的工作之後,就進入議事階段。
朱由校倒是想和大臣商量奢安兩個土司可能會叛亂的事,可是他現在沒證據能證明他的想法。這兩個土司可是貴州四川那一帶的土皇帝加地方軍閥。不想一般大臣,皇帝可以直接以莫須有的罪名直接就處理掉。所以朱由校問了下駱思恭錦衣衛指揮使讓他查的事情有結果沒,得到否定的答案後,朱由校也不想就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結,通過內閣不行,看來還需要另想辦法。
見皇上問完駱思恭後,其他大臣也不發言,言官們開始上奏疏罵人。言官們就是風聞奏事,說白了就是可以合法的利用道聽途說的到消息罵人,而且還不用擔責任,所以大朝會言官們上奏疏,當麵彈劾人攻擊人罵人也是大朝會的一個保留節目。
因為十三日的早朝上,日講主講官之爭在皇帝的最後裁決下,東林黨輸給了浙黨,所以今天言官們的火力異常激烈。浙齊楚三黨在內閣和六部的幾個大佬人人有份,浙齊楚三黨這些人當然也反擊回去,整個朝會又進入了相互激烈的爭辯的狀態。
朱由校對這些爭辯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相對讓他有些反感的是東林黨的繼續咄咄逼人的強勢。在日講主講官,朱由校用了浙黨的施鳯來,看來並沒有讓東林黨的人們變的理智些。或許是這些東林黨並沒有皇帝當一個成人來看,還是當一個孩子來看。想想他被劉一燝直接封駁的預防奢安之亂的聖旨,朱由校就一肚子火,看來他應該先利用浙齊楚三黨對東林黨進行一些打擊。
這時太常寺少卿官應震有本要上奏,朱由校並沒像往常那樣讓曹化淳把奏折拿給自己。朱由校他專門讓在這段時間大朝會都在大臣們隊伍旁邊站著的鄒義遞給自己,讓鄒義在站在身邊。從昨天帶鄒義去視察五個工廠開始,朱由校也就是讓鄒義安心坐掌印太監,告訴他自己還是很信任他的。
如果說昨天讓鄒義陪著自己去視察工廠,並讓鄒義去通知司禮監其他秉筆太監,這個行為在朱由校在內宮給鄒義撐腰打氣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在外朝給鄒義站台。在朱由校看來鄒義目前做的很不錯,從做朱由校他父親朱常洛的適度太監開始,一直都對他們父子忠心耿耿。而且鄒義做事精明,人也有能力,懂得分寸,和外朝大臣保持距離。
王安比鄒義,也忠心也有能力,比鄒義為人還忠厚些。隻是王安和東林黨走的要相對近些,要不本來朱由校是想讓王安當司禮監太監的。王安沒當上掌印太監,可是升遷重用了,前段時間袁化中竟然上奏折為王安抱不平,當時氣的朱由校把奏折都扔了。
他現在讓鄒義結果奏折,並順勢讓鄒義侍候在自己的身旁,就是告訴東林的那些還想為王安鳴不平的人,自己現在的態度是非常信任鄒義的,鄒義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非常牢固。而且,這樣做還讓鄒義知道自己的態度,讓鄒義他好好的當自己的掌印太監安心做事。
鄒義把官應震的奏折接過來之後轉交給朱由校後,被朱由校吩咐站在身旁站著,鄒義真的有些興奮和激動。
官應震上奏折,看到奏折由鄒義來遞交給皇上,而不是平時的曹化淳,雖然心裏有點驚奇,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在他看來,眼下自己的奏折才是中的事情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啟奏皇上,微臣上奏是為了熊廷弼一事。去年年末,楊鎬的叔父楊淵怪熊廷弼不肯保奏楊鎬,反把他押解進京,所以聯合禦史馮三元、禦史顧慥、戶部給事中姚宗文等上疏彈劾熊廷弼,說熊廷弼在邊地假名增稅,勒索小民,聲言築城禦敵,是誤國欺君。而前不久沈陽遼陽之敗,證明當時熊廷弼的策略的是正確的,微臣以為現在應該重新起複熊廷弼。”官應震一口氣把自己想到的重點內容全說了,他做為楚黨的黨魁親自上這個奏折的原因,就是是因為熊廷弼是湖廣人,和他是同鄉,也是楚黨中的人。
朱由校三黨整和東林黨人之間相互攻擊,還以為官應震這個楚黨領袖上奏折也要加入戰鬥呢,沒想到他說起了熊廷弼之事。熊廷弼這個人,他穿越前看明末的曆史倒是有印象,記得好像是個軍事人才,就有些意氣用事,曆史上和他不合的王化貞在大淩河敗了之後,他直接拋棄了關內綿延數百裏的據點和土地,把老百姓全部扯到了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