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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夕照,老樹臥石,藤柳垂腰。甘涼古道上,一匹健碩的黑馬正挪動著步伐,馬上盤坐著一人,淡白布衣,星眉劍目,唇角掛著一抹微笑,若有似無,右手輕拈著一株月桂,白白的花葉,散發著恬淡的馨香,給這一人一馬增添了異樣情趣。夕紅傍山,在這古道上拖出長長的黑影,一直向遠處延伸。
青州背靠太行,涇水盤桓,素有漠北江南之稱。作為中原到西域的必經之路,青州自古多英傑。“一梅獨傲青紫衣,富上有三梅居首”簡短的一句話概括了青州的三大家狀況。
涇水南麵,太行北山,一座庭院悄然而立,碧青石瓦,灰白玉磚,紫青門牆,無不昭顯著主人的奢侈。這裏是梅莊,梅家所在地。作為青州三大家之首,梅家可謂獨傲一州。此時正是深秋,庭院中卻仍馨香滿地,淡白的花朵兒獨掛枝頭,一串一串,如白綢,如雲朵,寒風一拂,亂花飄舞,真是“秋氣愁人花濺落,莊牆平鋪白綢朵”。
這裏是梅莊,開著的自然是梅花,也隻有梅莊才能生長這樣的梅花,也隻有這樣的花才能生長在梅莊。
梅莊的主人正是梅影,作為青州首富,梅影可謂威風八麵,他的任何一句話都足以讓青州震一震。但讓人驚愕的是平時一向威嚴的梅影此時卻在小心地服侍著涼亭中的兩個人,一邊倒酒一邊賠笑,像是生怕惹惱了他們。
涼亭石桌旁,微紅的暖爐正溫煮著大壇涼酒,刺鼻的香味撲麵而來,讓人陶醉非常。邊上一白衣人影挺直而立,冷峻的麵龐下一雙鷹眼寒光攝人,背負長劍不鳴自響,這是一個孤高冷傲的人,隻是站在那裏,就讓梅影感到一股透體森寒,身形不自覺地後退。石桌一邊卻坐著一小和尚,肥頭大耳,大眼閃爍,一身的佛像,但此時的他卻一手捧著酒壇猛灌,一手抓著燒雞猛塞,弄得滿嘴酒肉,嗚嗚的說不出話。
白衣人影緊閉的雙目猛地睜開,掃視著旁邊的小和尚,冷哼一聲,道:“跋覺你個酒肉和尚,就不能吃慢點!”
正在努力吃喝的小和尚聞言一愣,將手中酒肉扔回桌麵,大眼滴溜溜亂轉,笑道:“你這白人是不是等得不耐煩了,我就奇怪到底是什麼事情能將我們的花獨影花大俠給招來了。”末了對一邊正擺弄著暖爐的梅影道:“沒影子你也真是的,幹嘛要找這種冷冰冰的人來。”邊說邊對著花獨影撇撇嘴。
小和尚話音剛落,鏗鏘之聲響起,寒光閃爍,麵前的酒杯應聲碎為兩半。跋覺小和尚瞪視著正緩緩收劍的花獨影,小臉紫青,氣得說不出話。
梅影尷尬一笑,站到兩人中間,勸道:“兩位切莫傷了和氣,還請稍等片刻,還有兩個人沒到呢。”
花獨影俊臉一正,望著滿園紅梅,一字一頓道:“你不會還請了那該死的易無賴來吧?”梅影老臉一紅,隨即正色道:“這件事情必須等易天明和你們一起去辦,否則絕無成功的可能。”花獨影冷哼一聲,獨自轉身,背對著兩人。
就在幾人爭執之際,遠處飄來一陣芳香,如芝蘭香梅,讓人陶醉,悅耳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還是老樣子。”一個女子出現在梅莊門口,一身紅衣,雲鬢高聳,膚如凝脂,腰佩琳琅招風鈴,隨著步伐挪動發出輕快聲響,身後一把紫青劍,配合著女子臉上淡漠的笑容,讓人不由遠之。
秋月如水冷如霜,江湖中能將紅衣穿得如此讓人驚歎畏懼的隻有冷秋月,也隻有她才能在這個時候安然走近梅莊,走到花獨影跟前。
跋覺小和尚看著冷秋月,一拍腦袋,笑嘻嘻道:“秋月姐怎麼有時間到這甘涼來?”末了蹦到女子跟前,打量著對方豔麗的麵龐,嬉笑道:“秋月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冷秋月素手抬起,猛地在小和尚額頭彈了彈,指著小和尚肥膩的嘴巴,撇嘴道:“幾年不見,你這小家夥倒越來越會說話了。”說完往梅莊四周張望著,看著滿是梅花的莊子,眼中充滿了思念。
小和尚看著麵露哀愁的冷秋月,將其拉到石桌前,倒上熱騰騰的茶水,遞到跟前,笑道:“秋月姐不必擔心,易大哥很快就會來了。”冷秋月被小和尚說中心事,俏臉微紅,神色一斂,埋怨道:“誰說我在想那個負心漢了。”話一說出口,看到一邊憋著笑的小和尚和梅影,小腳輕跺,羞怒地轉過身形。
青州城門,人流不息,一匹大黑馬踱著步伐,緩緩來到城下,馬上一人,淡白素衣,不知已經穿了多久,上麵的染料都已經脫落無遺,但就是這麼一件簡單的衣服,此刻卻是勝過萬千綢緞,引得眾人駐足側目。一朵早已經枯萎的桂花被斜斜插於馬首,引得黑馬頻頻擺首,似是想將這不合時宜的白花給扔掉。易天明仰躺在馬背上,褲筒卷起,嘴裏叼著根蒿草,不停地咀嚼,偶爾發出一兩聲哀歎,似是不滿於旅途的寂寞。幹淨的麵龐上有神的雙眼望著來往的人群,充滿了對生命的熱愛,唇角微揚,露出慵懶的淡笑,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