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慕容荻見他神色凝重起來,便不再擔心,眉峰微挑,繼續與眼前的黑衣人廝打。
片刻時辰,黑衣人全部吃痛地摔倒在地,他們二人手下都留了力度,招招不致死。
這些黑衣人身份不明,必須要留活口才能證明此事與夜宇珩有關。
慕容荻稍稍緩了緩氣,這一場戰雖是勝敗分明,但畢竟他們人數懸殊,一番對抗下來,著實耗費了她不少體力。
此刻看著滿地摸爬滾打的黑衣人,慕容荻抱胸,嗤笑一聲。
“嗬,夜宇珩也不過如此!”
夜燼寒沒作聲,他周身散發的戾氣愈加深厚,眼神在慕容荻和黑衣人身上流轉。
隨後,他向慕容荻扔過一卷麻繩。
慕容荻接過,和他對了對眼神,了然於心。
二人合力將一眾黑衣人捆了起來,且在他們嘴裏都塞了破布,以防自尋死路。
見這群人暫且安生了,慕容荻立刻跑向一處角落,利落地將先前放下的麻袋解開。
璽寶看到娘親那張熟悉的臉龐,心裏滿是委屈和後怕,帶著哭腔道,“娘親!你終於來救我了!”
慕容荻看著灰頭土臉的璽寶,心裏一下子就受不住了。
若是她沒有碰巧發現這個地方,若是她再晚一步,若是夜燼寒沒有突然出現……
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她緊緊抱住了璽寶,安撫般摸著他的頭。
這次的事不知要給她的璽寶留下多大的陰影!
“璽寶,是娘親對不起你,是娘親的錯,是娘親沒有保護好你,娘親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你置身危險之中了!”
說著說著,慕容荻自己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言語間盡是愧疚與自責。
而一旁,夜燼寒用劍鋒一一劃過黑衣人的脖頸,語調冰冷,“你們身後的人,是風王?”
眾人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全然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而就在他的劍鋒落在一人脖頸處時,那人瞳孔有幾分睜大。
夜燼寒眼底眸光一閃,將劍停在那人脖子上,俯身用劍挑起那人的下巴。
那黑衣人故作鎮定,但額間的細汗被夜燼寒全然收入眼中。
若是全是死士,自是不好攻破。
隻是怕是夜宇珩也沒想到,自己挑的死士還有怕死的。
夜燼寒低眉俯視那人,眼底散發不容置喙的威壓,“本王手下,死士從未死的順暢。”
“剝皮、腰斬、車裂,淩遲、縊首,還是烹煮,你覺得呢?”
他一字一頓,劍鋒從那人額頭、眼眶、鼻翼一一劃下,有絲絲鮮血汨出,卻不致命危。
黑衣人逐漸顫抖起來,眼眶瞪大,最後拚命地搖著頭,整個人宛如已經經受了這些極刑。
夜燼寒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劍鋒一挑,便掀去他嘴中之物。
那人眼底盡是恐懼,立刻開口道,“我說……我,我都說,不要殺我,不要!”
聞言,夜燼寒神色一變,立刻拎起那人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將他拖起,拽著他向正堂走去。
慕容荻領著璽寶迅速跟上,同時還一直小心翼翼地安撫著璽寶,剛剛夜燼寒說的話也捂著耳朵沒讓璽寶聽到。
正堂內。
風王和風王妃已禮成,二人已入洞房,此時正堂內正是歌舞流轉、絲竹盎然的時候。
突然,夜燼寒揪著一個黑衣人的衣領,毫無禮法地闖入。
皇上見狀,龍顏微變,語氣微怒,“寒王,你這是做什麼!?”
夜燼寒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將那黑衣人一把丟向殿下,抱拳作揖道,“恕兒臣無禮,兒臣今日就要狀告風王!”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狠厲道,“你說!”
皇帝神色嚴峻了幾分,他自是清楚自己這個不孝的兒子再胡鬧也不會幹出什麼過分的事,此刻……
他的目光落在跟著寒王前來的慕容荻和千璽身上,此刻,千璽正顫顫巍巍地躲在她懷裏,似乎是發生了什麼。
他也沒有再發怒,而是說道,“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