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憂心如焚之時行走在前麵的刑玄易突然停下了腳步,噓了一聲,緊接著轉頭側耳,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見情況不對我屏住呼吸,也學著刑玄易的樣子仔細聽著,沒過多久一陣陰風吹襲,而在風聲中我似乎聽到了唱戲的聲音,這聲音悠揚婉轉,卻又哀怨萬分,就好像是一位女子在綽綽哭泣,令人聽後心中動容。
刑玄易聽了片刻就猛然回過身來,麵色凝重說道:“這聲音不對勁,是索命梵音,可勾人魂魄,你們兩個趕緊將耳朵捂住!”
聞聽此言我和段寒天立即將耳朵捂住,說來也怪,在捂住耳朵的一瞬間我腦袋瞬間清明了不少,如今想來剛才的戲曲聲確實不對勁。
聲音漸漸削弱,沒過一會兒刑玄易便讓我們二人將手放下,說道:“看樣子這聲音就是從村頭光亮處傳來的,恐怕現在村子裏麵的村民都聚集到村頭了,你們倆跟在我身後小心一些,咱們直接去村頭看看。”
三人慢步上前,行不多時便來到了村頭位置,此時村頭熱鬧非凡,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定睛一看,大榕樹下竟然紮了一個戲台,而此時村民皆是坐在戲台前,饒有興趣的正在看戲。
見到這一幕我不禁頭皮都炸了,雖說村裏來過外麵的戲班子,但哪有大半夜還唱戲的,想到此處我立即抬頭朝著戲台上看去,隻見戲台上正站著幾名青衣戲子,口中咿咿呀呀在唱著什麼,而且還不住在抹眼淚,戲台兩側是敲鑼打鼓的樂師,隻是幾個樂師的打扮看上去極為詭異。
他們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褂,裏麵是灰色長衫,頭戴瓜皮頂帽,這幾個人臉上就好像塗抹了白麵一樣,沒有一點血色,白得滲人,雙頰兩團紅色的胭脂,如同鮮血一般,活脫像是紙紮的人,此時他們坐在板凳上手持鑼鼓嗩呐,不住吹著打著,臉上沒有丁點兒表情。
我見情況不對,立即走到看戲的人群之中,這裏麵盡是我認識的村民,我走到一名四十多歲的婦女跟前,著急說道:“二嬸兒,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大半夜不睡覺怎麼來這看戲了,這是哪家的戲班子?”
此時的二嬸兒臉色慘白,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戲台,就好像是沒聽到我說話似的,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我見她不搭理我,又找了幾個熟悉的人詢問,可是結果都與先前一樣,沒有一個人回應。
“你們這是怎麼了,被鬼迷心竅了嗎!”我看著座下的村民大聲喊著,可這些村民好似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依舊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戲台上麵,而且雙眼無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別叫喚了,他們已經被攝了心魂,根本聽不到,師傅叫你回去。”不知何時段寒天來到了我的身後,拉扯了我一下。
一聽村民都被攝了心魂,我瞬間慌了,趕忙跑到刑玄易跟前,氣喘籲籲的說道:“爺爺,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這些村民都被攝去了魂魄?”
刑玄易麵色凝重的點點頭,說道:“沒錯,他們的確是被這索命梵音攝去了魂魄,若是不將魂魄奪回,他們以後就全變成傻子了,弄不好還有性命之憂,而且咱們麵前的戲台都是假象,這是一場白骨鬼戲!”
“白骨鬼戲?這鬼在哪裏,我看戲台上麵都是人啊。”我有些疑惑的看著刑玄易問道。
“哼,這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你沒開過天眼,自然看不出這人皮下的邪祟模樣,如今我讓你見識見識,寒天,將牛眼淚拿出來。”刑玄易沉聲說道。
段寒天聽後立即從烏木箱子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瓶子,他將瓶子拿在手中,取下瓶塞往手心倒了一些,壞笑著說道:“將眼睛閉上,等會兒睜眼的時候可別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