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喊叫,院中狂風四起,吹襲著地上的砂石紛飛。
隱約間我看到刑玄易已經迅速起身,將銅錢劍從背後拔出,可他與段寒天之間實有一段距離,若是等他前去,段寒天的性命恐怕不保,雖說我相距較近,卻不通道法,就算是衝上去無異於以卵擊石罷了。
哢哢的聲響在段寒天喉嚨中不斷傳出,好似堵住一口粘痰,咳不上來又咽不下去,而陳柒他娘鋒利的指甲已經沒入人皮,鮮紅的血液開始外滲,再這麼下去他必然命喪當場。
正當我憂心如焚之際,突然想起先前奶奶給我的玉牌,雖說道法不通,但這玉牌興許管用,想到此處我直接將玉牌掏出,怒吼一聲便朝著陳柒他娘撲了上去,聽到聲響,陳柒她娘轉頭看我,嘴角露出不屑的神情。
我見她對我沒有絲毫的防備,抬手便是一掌,直接將玉牌貼在了她的手臂上,一道金光閃過,陳柒他娘登時被玉牌擊退數米,段寒天也順勢落在了地上。
“不愧是陳仙婆的孫子,竟然有些本事,是我低估你了,不過你害死我兒子,今日決計跑不了!”
此時陳柒他娘胳膊上已經冒出了黑色的煙霧,伴隨著的還有滋啦滋啦的聲響,不過她好似渾不在意,雙手拍地猛然起身,目光緊緊注視著我,似乎是要對我下手了。
見情況不對我立即將玉牌擋在胸前,而刑玄易此時已經來到段寒天身邊,抬手一揮,劍氣直接將人皮劃出一道口子,人皮猛然掙開,段寒天從中探出頭來,怒聲罵道:“他娘的,早知道就不把口子封住了,裹著人皮什麼都幹不了。”
邊說著他邊從人皮中爬出,吐了口唾沫之後從腰間拔出匕首,看著麵前的陳柒他娘喊道:“你個瘋婆娘下手還真夠黑的,要不是我被你兒子的人皮封著你早就魂飛魄散了!”
陳柒他娘眼見人皮撕裂,雙眼登時變得猩紅無比,身上紅袍一甩,刹那間陰氣彌漫,連空氣都變得有些壓抑,似乎一張無形的大手在摁壓著我,使我無法呼吸,眼見勢頭不對,刑玄易臉色突變,看著我問道:“娃子,她當真是厲鬼?”
我見刑玄易麵色凝重,自然不敢扯謊,點頭說道:“沒錯,當初在棺材裏的確發現了一條紅布,奶奶說就是為了激起怨恨從而化作厲鬼。”
刑玄易聽後將目光重新看向陳柒他娘,沉聲說道:“不對勁,這厲鬼我對付過,絕對沒有她怨念這麼大,而且我隱約感覺好像有邪術在幫她,你看她手臂上的那個血紅圖案,那是邪術一門才有的標記!”
此言一出我立即朝著陳柒他娘的手臂看去,果不其然,在慘白的手臂上烙印著一個火紅色的印記,好似咒語一般,如此說來事情另有蹊蹺,我正想開口,陳柒他娘突然嘶吼一聲,頓時四下風起,風聲嗚嗚不絕,好似有萬千厲鬼哀嚎。
周圍陰氣愈加彌漫,視線也變得開始不清晰,眼見陳柒他娘要發作,刑玄易也不再耽擱,舉起手中銅錢劍便朝著陳柒他娘刺了過去,迷霧中一道金光閃過,緊接著哀聲四起,劍氣雖說劈散白霧,卻被陳柒他娘躲了過去。
“臭道士,此事本與你無關,既然你非要插手,那我就把你們都殺了,省的礙事!”話音剛落陳柒他娘突然一甩紅袍,隻見幽冥邪祟立即從她紅袍之中幻化出來,乘著陰風朝著刑玄易和段寒天而去。
見到這一幕我不禁心生寒意,可刑玄易卻是麵色鎮定無比,眼見成百上千邪祟前來,刑玄易將銅錢劍收回背後,雙腳分立,怒聲喊道:“乾坤無極,萬法歸一,破!”
字字鏗鏘有力,聲聲震耳欲聾,當最後一個字吼出之時麵前的邪祟好似受到了極大衝擊,轟然一聲全部消散,而先前的陰氣也褪去了許多,如今我才見識到刑玄易真正的實力,怪不得當初野人溝中的髒東西如此懼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