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的第二年,那個塵封已久的案子終於等到春天,他們恢複了爸爸所有的聲譽。

沒問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是誰,對方也沒說,但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

至始至終,他做到了好散,履行了對她的承諾。

回憶太痛,等抽離時,梁招月已經淚流滿麵,心髒那裏像被丟進凍庫,不停收縮,疼得她用了狠勁摁住胸口。

小枚遞來紙巾,她接過,囫圇抹去眼尾的濕氣,沙啞開口,“分手是我提出來的,可我後悔了。”

提出那一刻起就已經後悔。

但她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撩起眼皮,哭過的原因,眼眶那處粉紅一片,“我還能找回他嗎?”

小玫不知道,但她聽一句話:山海皆可平,難平是人心。

既然這麼放不下,何不放手搏一搏?

難得正兒八經把這麼有深意的話轉述,完了之後,又送了她一句:“男怕纏,女怕磨。”

遂又補充:“前提他沒女朋友。”

女朋友…

梁招月好似更難過了,是啊,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這些年她一直停留原地,不代表他也得遷就她停滯不前。

或許…

吸了口氣,壓著嗓子問:“怎麼判斷他有沒有女朋友?”

“簡單啊,”小玫坐直,活絡了下靠久的後背,“觀察他車,一般有女朋友多少會留下點痕跡,你要是不放心,最好找個借口去他家一趟,看看洗手間幾把牙刷,床上幾個枕頭。”

梁招月受教,像打了雞血,把懷裏的抱枕一扔,站起就往衣帽間走,“我出去下,你自便。”

小玫跟了過來,就見小主在剛整理好的衣帽間翻來倒去,以為她在找什麼定情信物,“要我幫忙嗎?”

過了幾秒,她舉起兩套衣服提到身前來回比劃,“哪個好看?”

“……”

指了指左邊,其實都挺好看,隻是傾向於白色,夏天和淺色更配,而且衣服好不好看關鍵在於臉。

梁招月仗著皮膚好,上了一層防曬便拿上車鑰匙,玄關換鞋時,小玫遞來帽子和口罩,“咱追歸追,別被媒體拍到。”

雖然清姐把你當親閨女疼,但對她這個小助理還是凶如繼女,該罵的時候一點都嘴軟。

梁招月很有自知之明,“放心,拍不到,向亦雲不會那麼快被我哄好。”

有時候的他脾氣又硬又臭。

偷摸在一起那會兒,有一次她被同學拉到操場看籃球比賽,都在高呼,她隻能應景,跟著一起呐喊助威。

不知道什麼運氣,向亦雲過來了,明明那麼多人,卻輕而易舉被捕捉到,就這樣,與他的視線在人聲鼎沸裏遙遙相撞。

想著要不要過去‘請罪’,他突然笑了,這一笑,秋後算賬意味很濃。

因為在之前,她發信息告訴他,她在預習……

當天,她哄了好半天才換來一聲從鼻腔溢出的語氣組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