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係月亮,冷靜了小半刻,向亦雲撥通穆清的號碼,“是不是還在哭?十分鍾我到你那。”
穆清好想問向隊如何知曉,時機不對,索性閉上嘴,應了聲好便掐斷通話。
如向隊所說,招月確實在哭,從見麵到現在眼淚就沒停過。
低不可聞地歎了聲,“因為什麼吵得這麼凶?”
窩在一團沙發裏姑娘搖搖頭,“清姐,”嗓子哭得已經發啞,“你別問……”
“…行,不問。”
反正一會向隊過來什麼都好了。
十分鍾後,敲門聲如約響起。
梁招月還沉浸在無法緩解的難過中,根本沒想到門外是向亦雲,直到熟悉低冽聲拂來。
“月亮。”
怔然抬頭,一身利落黑色風衣的他就這樣出現在眼前,她還在這雙眼裏看到了愧意…
唇發顫,哪怕深呼吸幾遭,依舊扛不住聲音的哽,“你…你怎麼找到這?”
他卻說:“就這麼點出息?自己家哭不夠,跑到別人家來哭。”
頭低下,“要你管。”
向亦雲沒強行抬起她的腦袋,蹲下身貼向她濕噠噠的麵頰,如珠似玉地抱著她,“我不管誰管。”
站一米外的穆清:“……”
她是不是應該在門外待會呢?
還是回房比較好,外麵冷。
梁招月更難受了,她怕好不容易的心狠因為他的出現裂縫,逼著自己冷硬,“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是聽不懂還是怎麼?”
男人依舊很溫柔,“聽不懂。”
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髒也跟著跌進柔軟裏,隻貪戀了那麼一秒,身子往旁邊挪了挪,躲開他的氣息,再看他時眼裏漾著鋒利。
“行,聽不懂那我再說一次,誒,你幹嘛——”胳膊被拽起,連鞋都不要她穿,抱起她就往外走,“向亦雲!”
在他懷裏亂踢騰,“我們已經——”
“已經什麼?”向亦雲截了她的話,“你再說那兩個字試試,有跟你說過吧?我不介意在牢裏多待幾年。”
語氣輕緩,卻字字鼓動。
梁招月沒出息地消了音,一直沉默到車再次停下。
他把車開到了公寓,沒有鞋,她落不了地。
算了,光腳走一樣。
不想,推門的前一秒他把車門上了鎖。
車廂沉寂,這聲落鎖聲顯得突兀。
扭過腦袋,在若有若無的光裏看著他,狠心的話到底不忍心再說一次,隻是清冷發問:“你到底要怎麼樣?”
昏暗裏,他的氣息突然逼近,嗓音苦澀地喊了聲她,“月亮。”
意誌登時崩塌,心髒被絞磨得不成形,她咬著唇,可越忍,越是窒息般難受。
繼而又聽到他說:“我都知道了。”
她眼底震動,怔然抬眼,“知道…什麼?”
“對不起,”向亦雲傾身抵著她額頭,眼裏有濕氣從眼角溢出,滴到她臉上,“是我遲鈍,是我自以為是,是我想當然。”
梁招月心口酸麻得厲害,剛收起不久的眼淚跟著滑出,淚盈於睫,“怎麼…知道的?”
向亦雲半垂的眼簾裏全是愧疚,“是鬼丫頭老公提醒了我,我也問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