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既沒刷視頻,也沒在某人辦公室瞎轉悠,安靜坐在沙發裏,扭門聲響起的下一瞬從沙發彈起,朝門外走去,隻幾步便頓住了,隻因眼前多了張陌生的臉。
對方看起來五十左右,輪廓立挺,自帶正氣。
莫非是他的領導?
猜對了。
向亦雲上前牽住她,帶著她走近介紹,“這是方局。”
“方局好。”梁招月禮貌乖巧叫人。
對方和善點了點頭。
幾句閑聊,方局把空間還給小情侶,走前,給小子媳婦留下特有的照顧,“丫頭,記下我的號碼。”
梁招月多少有點不明就裏,但還照做,待保存這串號碼,聽到長者說:“向亦雲不在的這段時間可以隨時聯係我,別怕麻煩。”
不在的這段時間——
她敏銳捕捉到關鍵詞,臉上的笑頓時僵在嘴角,旋之又擠出一點弧度,“謝謝您。”
門關上,耳邊也隨之安靜。
沒吱聲,等著他主動說,半分鍾過去,他卻沒有主動交待的意思,本就很空的心髒更空了。
垂下腦袋,音色勾出輕糯的酸澀,“是不打算跟我說嗎?”
“不是,”向亦雲低聲道:“我怕這一說你又得掉眼淚,既然要哭,何必不等走的那天在說。”
梁招月確實想掉眼淚,又給聽笑了,惱怒地給了他一拳,“你煩死了。”
抬起腦袋。
向亦雲也看著她,眼前這雙清淩淩的眼睛帶著明顯霧氣。
小哭包。
帶著笑意把她攬到懷裏,“好了,又不是突然得知,前幾天不是跟你知了聲。”
“不一樣。”胸口悶出的嗓音裏含混著輕顫。
“哪不一樣?”
這姑娘很執拗,“就不一樣!”
麵對不講理,他溫聲順著,“好好好,不一樣不一樣。”
“怎麼樣才消氣?”
梁招月明知改變不了結果,還是抱著那麼點希望,“案子能不…”
隻是起了開頭,便被截斷,“月亮,必須我去。”
心口蔓延著說不出的酸澀,深做了個呼吸才堪堪將眼底的情緒壓住,但聲音還是沁著點哭腔,“那你別受傷,最多…最多隻能破皮,向亦雲,你再說話不算話,我真的不理你了。”
不理好像起不了作用。
改口,“你哪傷了,我就拿刀把自己給戳破。”
向亦雲聽得哭笑不得,遂又心疼,“有你這樣的?”
回應他的是一聲軟綿的輕哼。
“向亦雲,”梁招月把臉縮進他脖頸裏,嗓音很悶,“什麼時候走?”
有小半刻的沉寂。
她感覺到圈在腰上的力道變重,眼眶不覺濕了,“明天嗎?”
某人出聲了,“後天。”
後天啊…
好像也…還行,起碼還可以多陪一天。
提了小奢望,“那明天約會好不好?你都沒跟我正兒八經約過一天。”
輕軟的控訴,切讓向亦雲陷入深深自責,一個吻重重落在她眉心,“明天隻陪你。”
翌日,晴光明朗。
梁招月在某人親吻裏睜醒來,腦袋往被子裏縮了縮,“困…”
向亦雲沒鬧了,輕拍著她後背,像哄小孩樣,一下接一下。
這樣的動作維持了大概半小時,懷裏的人終於有些了動靜,惺忪眼爬起,“幾點了?”
他撈過床頭櫃的手機,“7點50。”
順了順她亂糟糟的頭發,“還睡?”
姑娘懶聲搖頭,“不了,起床約會。”
梁招月套著睡衣移步洗手間,牙膏已經擠好,杯子裏也盛了水,溫度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