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怔住了,啟唇半天也隻吐了一個字,“你…”
眼窩無端紅了。
“別哭別哭。”向亦雲忙將人帶到懷裏,懊惱擰眉,“早知道我不提了。”
“要提,”梁招月隔著衣服咬了他一口,控訴著,“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傲。”
翻著舊賬,“凶我,沒有哪一天有跟我好好說過話。”
尾音消弭時,唇又輕輕一張,“不許道歉。”
向亦雲到喉嚨裏三個字生生咽下,親了下她涼潤的額頭,“那怎麼樣原諒我?”
嬌軟的語調在胸口處傳出,“沒生氣,我很大方的。”
他就不對這句做點評了。
......
一天時間轉眼即逝,伴最後一縷餘暉落盡,霓虹依次亮起。
兩人到家差不多快八點。
還沒離開,思戀已開始具象,梁招月緊攀住他肩膀,把臉縮進他的側脖裏,看不到表情,但酸悶的嗓音還是出賣了自己。
“能不能每天跟我發個晚安?”
某人沉默了。
眼淚打著轉,“那能發的時候再發。”
向亦雲已經察覺到她情緒,下巴輕蹭著她的眼尾,“好。”
耳邊嬌氣的語調逐漸變得不講理,“還有啊,得空立馬給我打電話,不然時間長了都不知道你是誰。”
他無奈失笑,“這還能忘啊?沒良心。”
“打電話就不會忘記了。”
小要求還在繼續,“回來就不許工作了,帶我去出去玩。”
然後梁招月一口氣說了五個地方。
“好。”
回應她的語調全是縱容,“之後的時間隨你安排。”
說完,感覺到身下一輕,某人將她橫抱起,徑直去了浴室,這次,是她主動,片刻功夫,束在身上的衣服堆落腳邊。
熱水傾灑,澆濕他們。
“月亮,”他拂開她頰邊的發絲,唇無阻壓在她耳骨上,“回來我們結婚。”
喉頭被他的聲音炙得幹澀,啞著聲音嗯了聲,“好…結婚。”
屋外,明月高懸。
房內,旖旎繾綣。
一番抵死纏綿,梁招月沾了枕頭便沉沉睡了過去,向亦雲沒躺下,他去了書房,再出來是三個小時後。
彼時,曉光從窗戶透進,天空泛出魚肚白。
輕手輕腳來到房間,半靠床頭凝著這張怎麼也看不夠的五官。
梁招月很累,但睡得不熟,無意識呢喃他的名字,“向亦雲…”
“我在。”
卷翹的睫毛微微一顫,卻沒睜眼,“不用跟我打招呼,我再睡會。”
向亦雲應了聲好,“不喊你。”
他又坐了一個小時,此刻,東邊太陽冒出個頭,他知道,她一直在假睡。
遂了她的意,起身前什麼話都沒說,隻是附身在她唇邊落下一吻。
腳後跟抬起又輕落,走動間帶著衣服窸窣摩擦聲,最後所有的聲音消失於門外。
梁招月始終閉著眼,但眼尾溢出的淚不停地往枕頭墜,哭濕了,她轉了個身,
客廳裏,向亦雲對著二哈一頓囑咐,“我不在的這個月機靈點,別沒事張著嘴哈。”
明知對牛彈琴,該交待還是要交待,“一會月亮起來就別咬沙發了,多哄哄你媽。”
特意給了一秒時間,指尖點了點狗腦,“長點記性,別逼我回來吃狗肉。”
說了一堆沒反應,最後的‘狗肉’兩個字給了點很強烈的回應,嗷嗚了好幾聲。
向亦雲哼笑,“知道怕就行。”
起身,兩指提著著從書房帶出來的紙皮黃袋挪步玄關,關門前,瞧了眼主臥方向,唇輕勾。
小哭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