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來，以牙還牙。欠我的定要加倍討回。”
燭光下，他目光幽冷，仿佛嗜血的鬼魅。
翌日，周璿吸取教訓，天未亮便早早起床梳妝打扮了。
宇文轍來的時候，她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看書。一片陽光落在她身上，給她素雅的衣服染上了一襲緋紅的朦朧美，竟猶如仙女下凡。
“王妃打扮得如此風騷，莫非是想在百花宴上釣個金龜婿？”
為了不引人耳目，周璿今天特地選了當下貴族中最常見的衣物佩飾，就連發型也是最常見的朝天髻。
何來風騷之說？
“王爺所言極是，您的陽壽已不足一年，妾身自然要另作打算才行。”
周璿淡淡一笑，麵不改色。既然他故意找茬，那她便幹脆氣死他好了。
可宇文轍竟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他往椅子上一坐，吊兒郎當地翹著二郎腿：
“良禽擇木而棲，王妃另作打算，本王是理解的。不過你可要擦亮眼睛選對人。否則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成森森白骨，那就不好了。”
“那王爺可有人選推薦？”周璿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宇文轍。
“就目前來看，太子是最好的人選，王妃若能傍上他可謂是前途無量，隻可惜人家已經有太子妃了。太子妃是你們周家的嫡長女、名滿京城的才女，長得還比你漂亮。除非太子瞎了眼，否則王妃還是算了。”宇文轍一臉真誠地給周璿分析當下形勢。
“除了太子，目前呼聲最高的是老四。老四的正妃倒是個草包，隻可惜人家乃端木家族嫡女，除非老四腦子進水了，要不然王妃還是靠邊站吧……”
“宇文轍，你確定你是在給我推薦人選，而不是變著法子罵我？”
“王妃怎麼會這麼想呢？人家可是很真誠的。”
宇文轍一臉無辜。
“其實還有一個人不錯。太子和老四呼聲雖高，可在本王看來他們卻不及二皇兄半分。隻可惜二皇兄常年留戀青樓，就連父皇也很難見到他，王妃想要和他來個邂逅的話，除非天天去花柳之地守著。”
二皇子宇文源，人稱懶王，放蕩不羈、風流成性。
“最後一個人選便是小十一，他今年才五歲，如果王妃不介意的話可以等上十年，隻是不知道到時候他能不能看上你這個年老色衰的老太婆。”
宇文轍，你要不要這麼毒蛇啊！
十年後，她也才二十六，風華正茂好不好！怎麼就成老太婆了呢？
“哎……無論選哪個，王妃的前途都不樂觀，本王深深地替王妃擔憂啊！”
分析完畢，宇文轍虛偽地搖著頭。
“是嗎？王爺似乎漏了一人。”周璿微微一挑眉，紅唇輕啟。
“誰？”
宇文轍不解，宇文皇族除了他就四位皇子，都已在列了呀。
“你父皇呀。寄希望於你哪些前途未卜的兄弟，還不如直接傍現成的。說不定到時候王爺您還要叫我一聲後娘呢！”周璿眉眼彎彎，笑靨如花。
後娘？
虧她想得出來！
“王妃的思想可真是別具一格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父皇可是你公爹，這樣真的好嗎？王妃不怕被後世所不齒、遺臭萬年嗎？”宇文轍嘲諷道。
“這有什麼呀？唐明皇本來不也是楊貴妃的公爹嗎？武則天本來還是李治的後娘類……”周璿不以為然。
“唐明皇、楊貴妃、武則天……這都什麼東西啊？”宇文轍皺起眉頭，“孟子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妃交的都是這種朋友，難怪如此粗魯、不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