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隻想著翻出去,卻忘了另一個更為關鍵的問題,她翻是翻出去了,可怎麼回來?這邊有梯子可以爬,回來時難道也抗著個梯子?
用梯子出去這個辦法不可行啊!
莫嫣然無奈地順著梯子再爬下來,看來這梯子隻能是一次性使用,隻有在不打算再回相府時才能用啊。
莫嫣然就在院牆這邊來回地轉,她在想當年的沈大爺是怎麼出去的呢?難道是他出去了,回來時裏麵有人給他放梯子?
想來想去,莫嫣然一拍腦袋,人家是少爺想出去自然也不會很難,誰家又會規定少爺不許出門呢?這身小廝的衣服說不定是這位大少爺好玩才備下的。
莫嫣然想通這點好不泄氣,梯子不是不可以用,卻隻能做為逃出相府時的一次性工具,如果想回來就隻能再想別的辦法。
好在這院子也沒人,她貼著院牆來來回回地走也不怕被人發現。
走著走著就被她發現牆角不顯眼的位置有一個洞,不大,卻大致能容下她鑽過去。
難道是狗洞?莫嫣然驚喜啊,管它是什麼洞,隻要能讓她鑽出去就是好洞。
為了不鑽一半卡在洞裏,莫嫣然還仔細量了自己的肩寬又量了洞寬,發現這洞不但她鑽出去無慮,就是她再長兩年也鑽得出去,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訂製的。
歡喜地從洞鑽出去,轉眼之間就到了相府之外,別看才一牆之隔,莫嫣然卻好似逃出龍潭虎穴似的輕快。
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了,她把相府周邊的環境好好探究一番。
剛轉過兩條大街,來到一條相對繁華的街市,就看到對麵走來兩個人,竟然是陰魂不散的沈恪和杜雨雁。
一出門就遇到掃把星,還真是晦氣。
此時沈恪一襲青衫,打著一把傘,小小年紀倒身姿挺拔,麵目溫和地對杜雨雁說著什麼。
在他身旁是嘟嘴皺眉的杜雨雁,由兩名貼身丫頭為她支著一把繪著粉荷的油傘。
很顯然脫下一身素衣白衫的杜雨雁開始偏愛綠色,翠綠、淡綠、青草綠,越看越像一根蔥。
莫嫣然看到沈恪二人時,沈恪剛好看過來,嚇的莫嫣然急急轉身,假裝看旁邊攤子的東西。
或許是沒想到她會穿一身小廝的衣服,沈恪沒有認出她,隻是在經過她身邊時略微地停頓下,目光在她的側影上停頓片刻,越看越覺得眼熟。
“不管嘛,三表哥定要替雨雁出氣,不能讓那傻子白白欺負了雨雁。”
在沈恪那一眼望來時,被莫嫣然眼角餘光看個正著,驚的她心險些跳出來,正在擔心沈恪會認出她時,杜雨雁刁蠻地扯著沈恪的袖子撒嬌,沈恪的目光便被杜雨雁吸引過去。
“表妹,不管如何她都是二嫂,還是算了吧,不然又要惹母親不高興了。”
沈恪不動聲色地將袖子從杜雨雁的手中抽出來,大街上拉拉扯扯,這個表妹越來越沒個規矩了。
心裏他是極煩這個總愛裝腔作勢,實則任嘛不是的表妹,真當他不知道她拿了他做的詩到外麵去炫耀?
哼,那首被人誇讚巾幗不讓須眉的《從軍行》不正是他那日有感而作?
被她假作喜愛拿去,第二日便在京中公子、小姐們舉辦的詠詩會上流傳出去,從此她便得了個才女的美名,讓他怎能不惱?
可她是老夫人心尖兒上的人,以他沈家庶出兒子的地位,有時還要靠杜雨雁多在老夫人麵前為他說話才能過得好些。
好在平日裏杜雨雁人雖刁蠻些,表麵倒也知道裝的溫婉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