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突然有強烈的想要掐死他的衝動,比當初想要掐死沈辰還要強烈。
食盒被順利升空,天佑帝哈哈大笑,中氣不是很足的聲音,在地室中有著嗡嗡的回音。
莫嫣然隻有一個結論:這個天佑帝有病,還是神精病,得治!
笑了許久之後,天佑帝擦了把眼角笑出來的淚水,“長樂,你看這裏如何?”
莫嫣然咬著牙,笑道:“很好!”
天佑帝搖頭,“長樂,你不夠忠厚,這裏哪會很好?是很差才對,你說,這裏很差!”
莫嫣然嘴角顫抖,卻也隻能跟著天佑帝說:“這裏很差!”
天佑帝很滿意地點頭,“這才對,做人要忠厚,不能昧著良心說話。”
“皇上教訓的是,長樂受教!”莫嫣然緊緊揪著衣角,不然她一定會忍不住一拳轟上天佑帝那張大煙鬼似的臉。
天佑帝摸著下巴新冒出的胡茬,“那長樂說說這裏差在哪兒了?”
莫嫣然環顧一周,剛想說‘又黑又冷空氣又不好’,回過頭剛好看到天佑帝精芒閃過的雙眼,和裏麵的戲謔。
彎身躬立,“長樂駑鈍,說不出來。”
天佑帝拍著搖椅扶手大笑,“長樂學聰明了,竟然不中朕的計,若是你說這裏如何不如,朕就把你關到裏麵去,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不好。”
說著,天佑帝指了指兩道鐵門靠右邊那扇,“那裏才是真的不好。”
天佑帝說完,拍拍手掌,
莫嫣然打個哆嗦,天佑帝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經不僅僅是神精病,而是變態,變態中的變態。
隨著天佑帝擊掌之聲響起,右邊的鐵門裏,長廊的盡頭被打開一道門。
微弱的光線由那邊透過來,昏黃的燈光將一道人影在幽深的長廊拉的很長很長。
那人緩緩地向這邊走來,沙沙沙沙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長廊中被無限擴大,好像那人的每一步都踩在心上般的沉重。
身後的門被關上,唯一的光源沒了,長廊陷入幽深的暗色,那人的腳步停了下來。
天佑帝勾起一些笑容,“過來,這邊有你想見的人,不想看看嗎?”
幾秒鍾的停頓之後,腳步聲再次響起,比之前快速了些,卻依然的沉重。
莫嫣然很好奇這人是誰,有種感覺告訴她,這人一定是她認識的,天佑帝不知在耍什麼花招。
很快那人出現在鐵門後不多的光亮之中,莫嫣然看後就是一驚。
這是個女人,她的形象可以說是慘不忍睹,身上遍布鞭痕,一道道鞭痕將衣服扯成斑駁淩亂的條形,能夠掛在身上的隻能算是布條。
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浸透,有殷紅的新鮮血液,也有暗黑的血痂,可見這人被鞭打已不是一日兩日。
而那人在看到莫嫣然時,情緒很是激動,雙手抓住鐵門上的攔杆用力地搖著,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一張嘴,一道血線由嘴角流出,混著凝固的血痂和汙濁,衝出一條刺目的顏色。
那女人卻隻是抓著攔杆搖晃,蓬亂的長發下有著一雙焦急的雙眼,那是一雙很熟悉很熟悉的雙眼。
莫嫣然不顧一切地撲到鐵門那裏,隔著鐵門抓住女人滿是傷痕汙血的手。
“姨娘?是你嗎?”
女人正是莫嫣然這副身體的親娘,本應在莫府的常姨娘。
此時的常姨娘用力地點頭,張著嘴,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卻不知她想表達什麼。
莫嫣然這才看清常氏口中的舌頭已經斷了半截,一說話裏麵就會有血水湧出來。
雖說和常氏相處時日不算太長,莫嫣然卻能感受到常氏對她的真切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