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羽高亢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審訊室，熊振平厲聲開口，打斷了他的陶醉時刻。
“你控製小袁殺人的時候，總是選在停電的時間，你是怎麼做到的？根據什麼提前部署？”
聽到這個問題，趙金羽臉上露出幾分滿意神色：“難怪你是刑警隊隊長，問出的問題就是有水平，真是問到了我的心坎裏。”
“這正是我超強控製力和觀察力的表現，也是因為小時候在化工廠仔細觀察過的原因。”
“那時候，每當大泵向反應爐裏投放物料，然後加熱升溫的時候，用電量就會激增。”
“夏季是用電高峰期，隻要了解周圍工廠的工藝流程，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用電量最大，當其中三家工廠同時達到最大用電量時，就一定會停電。”
“其實很多事情都不難發現，隻要用心去觀察就可以了，就比如學校裏學生們的那些證件複印件，真的是唾手可得。”
“別說是利用他們的信息辦幾張電話卡，就是辦銀行卡，辦貸款，我都做得到。”
對於趙金羽的誇讚，熊振平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把殺人目標定為教授羅家進，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趙金羽嗬嗬譏笑了兩聲：“很簡單，就是他來精神病院和我們做學術交流的時候，當麵否定了我的觀點，讓我覺得很沒有麵子。”
“後來我想殺人時，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不過第一次殺人，我很謹慎，提前半年就開始跟蹤他，確保萬無一失。”
提前半年？
審訊室裏的人有些驚訝，這個時間比他們之前預想的還要長很多！
熊振平回想之前的查案經過。
在調查什麼人和羅家進有過節的時候，根本沒有人提到過，學術研究會上，出現的丟麵子記仇這件事。
或許在大多數人眼中，那隻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學術交流而已。
可是趙金羽卻因此懷恨在心，並且進行了長達半年的跟蹤和調查。
這人的心胸到底狹隘到什麼程度？
才能支撐起這麼長時間的蟄伏和謀劃？
“周燕，柳菁還有趙學標，這些人又是因為什麼被你選中的？”
要知道其中柳菁還是他的女朋友！
而且在梁小雅看來，趙金羽非常愛柳菁，在柳菁死後還消沉過很長一段時間。
也就是說，這個趙金羽，恐怕睜開眼睛就開始演戲了。
趙金羽依然從容冷靜：“那個周燕，我第一次和她見麵是在商場，我一過去她就開始向我推銷。”
“我告訴她：你推銷的我不喜歡，我自己看就可以了。”
“可是她非要給我介紹，當時我就覺得她非常煩。”
兩年以後，我又遇見了她，她變成了飯店的服務員。
“她一開口我就認出了她那聒噪的聲音，像以前那樣，她非要向我推銷飯店的招牌菜。”
“你們給我評評理，她是不是很該死？而且正好距離第一件案子過了一年了，這麼好的夏天，總得見見紅色，慶祝慶祝是不是？”
趙金羽說著，臉上露出幾分委屈的神情，仿佛在很認真的尋求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