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泠寵還是個大學生。當她站在恒宇大廈的樓頂俯瞰下麵時,更多的是一種解脫。
泠寵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多麼無情的人,甚至自己的寵物死了也會傷心難過。但就因為從來不哭,讓周圍的人一再的疏遠她,覺得她是冷血的,沒有人心的。不是泠寵有多堅強,而是她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哭過。
母親說泠寵出生時護士不停地拍打她,她也隻是叫喊著,卻一滴眼淚都沒有掉。母親曾懷疑泠寵是不是淚腺有問題,結果醫生查完後說是完好的,沒有任何問題。但泠寵二十年來,依舊沒有哭過。
泠寵母親在兩年前因為癌症去世了。在她的的葬禮上,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哭得比誰都傷心,轉過身卻是笑臉依舊。泠寵從那時就覺得人真的很惡心,就連父親的真情流露,傷心痛覺。都讓泠寵失去了傷心的力氣。
看著那些醜惡的嘴臉背地裏說著她是白眼狼,無情女。自己母親死了卻連一滴眼淚都舍不得掉,泠寵一開始覺得委屈,但到後來就漠然了。
每晚抱著母親的照片入睡時,總會想起母親說之所以叫泠寵。是覺得泠寵是上天帶給他們夫妻的天使,是上天的寵兒。現在想想,或許就是因為是上天的寵兒,所以父母的幸福才都被自己奪走了。
在母親逝世不到一年的時間,父親因加班太晚回來時遭到了搶劫。隻因為公文包裏有送給泠寵的禮物,泠寵的父親死命護住公文包,被歹徒身砍數刀不治身亡。等泠寵去認屍的時候,看到已經死去多時的父親手中拿的送給自己的禮物。一串玉石的手串,泠寵不知道它的價錢,卻知道它的價值。
那些親戚在一次出現在了泠寵的家裏,而這一次更多的是在討論泠寵的歸宿還有泠家的遺產。泠寵看夠了這些親戚眼中的貪婪,她讓律師拿出父母很早就立下的遺產繼承書,全部遺產都歸泠寵所有。或許父母早就看出了這幫親戚的本質,所以這些親戚一分錢都拿不到。
看著這些親戚因為遺產問題鬧得不可開交,泠寵將手中的杯子摔倒了地上。瞬間屋子裏都安靜了。
“所有的遺產我都會帶走,我已經十八歲了,所以不用任何人費心照顧我。這棟房子我不會帶走,律師還在這裏,我會將一切不動產變賣。還有最後一件事,你們在座的任何人,在我這十八年來,出現在我麵前超過兩次的。每個人有二十萬的補償,算是你們對我們家的照顧。因為財產來的不算。”
泠寵這樣做已經是她的極限了,這些親戚大多數她連見都沒有見過,但提及遺產卻都來了。看著他們努力地向自己介紹著他們是泠寵的誰誰誰,泠寵內心的厭惡感越發的擴大。她將一份名單交給了律師,那是在母親死後,泠寵憑記憶寫下的。那時泠寵就有預感,這些親戚還會來打擾他和父親的安定生活,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那份名單上詳細的寫著哪個人哪天因為什麼事來到的泠家,這些親戚再也沒有話說了。各個怨恨的離開了。泠寵和律師商量好一切事宜後,就一個人躲在房間裏,久久沒有出來過。
等她再一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已經恢複了曾經那個不愛笑,沒有人心的泠寵。她想著一個人也可活得很好,但是上天總會打破她的天真,將無限的失望帶給她。
在大學,泠寵交了第一個男朋友,就是溫知新。那是一個看著就讓人舒服的男生,跟他的姓一樣,他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對泠寵照顧的無微不至,有時泠寵覺得溫知新是上天代父母送到自己身邊的。但直到半年前,泠寵即將步入大三之際,她看到了這世上最惡心的畫麵。
兩具白花花的肉體糾纏在一起,連門都沒有關嚴。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大刺刺的入了泠寵的眼,那天泠寵本應去另一個城市參加辯論賽,第二天才回來。但為了給溫知新一個驚喜,也是為了給溫知新過生日。才冒著雨自己坐了三個小時的長途車回到了溫知新的住所,結果,還真是一個大大的surprise。
泠寵就這樣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看著忘我的兩人。她第一次嚐到了背叛的滋味,曾經的她什麼都失去,但依然努力的活了下去。但看著他們泠寵突然覺得活著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還是那女的先發現的泠寵,她推了推還在他身上的溫知新。但卻毫不在意泠寵的存在,顯然這個女人什麼都知道。相對女人的淡定,溫知新卻慌張了許多。他手足無措的解釋著眼前的一切,泠寵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漸漸地溫知新開始抱怨,開始暴躁。不停地說著‘我和跟你好了一年多,你連碰都不讓我碰。我是個身心都很正常的男人,憑什麼都在一起了卻不能上床?誰讓你總這麼裝清高?’
泠寵第一次覺得男人才是最惡心的生物,而那女人更是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世上哪還有這麼保守的女人?我看她根本就是在玩你,反正你也是為了她的錢,幹嘛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