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澤見狀,彎起的眉眼逐漸耷拉下來,他如一抹幽魂般,跨坐在椅子上。看著將自己縮成一團的餘生曉,詹澤悄悄站起身。褪下鞋襪,他隔著被子躺到餘生曉身後,溫柔的攬過被頭,
“餘生曉,對不起,我錯了……”。
簡單的九個字卻像是道魔咒般敲在了餘生曉心頭,她埋在被窩裏,感受著來自身後的熱源。
這個男人有太多的秘密,除了知道他在裝傻充愣,餘生曉對他幾乎是一無所知,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醫院,也不知道他這一路來不顯山露水的目的何在,更加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對自己這麼【特殊】。
盡管未知如此之多,但在這一刻餘生曉卻沒有推開他。
也許是在聽到特納的猜測後,那一瞬間對未來的不自信,對自己的沒信心,對所選之路的不確定;也許是一葉蔽目,隻看到了敵人的強大,卻困惑自己的能力,也許還有很多其他的原因……
無欲的擁抱平靜了餘生曉原本躁動不安的心。她後知後覺的閉上眼,像個布偶般,任由詹澤隔著曾被子抱著,在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海洋深處,貪婪的汲取這片刻寧靜。
直到牆上的時針跑了十圈,餘生曉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再回神,房內哪還有其他人的身影。
餘生曉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漢立號一路暢通無阻的行駛到了慕角山海域。
操控室內,船長戴夫正哼著小曲兒掌舵。特納緊盯著窗外,一身寬大的船員服遮住了傷痕累累的身體。百裏子桑抱劍站在一側,自從【午餐事件】過後,他對餘生曉是能避則避。
“咦,這是什麼?”
雷達顯示儀上,三塊藍色斑點,正以每秒40公裏的速度,自旋在漢立號不遠處。
特納走到屏幕前,對照了下手腕上的壓力表,目不斜視的問道,
“現在陸地上是幾點?”
“上午九點一刻,怎麼了?”
“沒什麼”
特納壓低嗓子輕咳兩聲,笑道,
“看樣子,我們可以登陸了”。
…………
…………
狂風驟雨席卷了慕角山四周,衝天的龍卷風在山腳下飛揚,整個海岸線都像是煮沸了一般,極大的暴風雨和霹靂已在天空盤旋,雨水伴隨著咆哮的雷聲傾盆而下,每一滴都如刀子般直插地表,轉而消失不見。
巍峨的慕角山山峰圍繞著層層黑雲,偶有閃電張狂劈過,遠遠望去更像是一座孤堡。
海岸下礁石林立,海岸上風馳電掣,在慕角山海域周圍徘徊的漢立號,根本沒有辦法浮出水麵。
船長戴夫緊抓方向舵,在特納的引導下順著海流靠向岸邊,5300多噸重的潛艇,在海流麵前竟沒有半點重量優勢,倒是子彈頭設計的倉頂減少了不少阻力。
然而,就在離岸五十米處,忽聽【吱喇】一聲,鐵皮被劃破的刺耳聲直入眾人耳膜。有經驗的船員聞聲,立即進入了緊急製動室,其餘人則在戴夫的指揮下進入了潛艇底層的手動行駛倉。
餘生曉和一幹異能者聚集到了操控室內。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