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卿落座,“這些日子有沒有好好聽話,乖乖喝藥?”
沈予初笑起來,猶如暖春芙蓉,“林大神醫的醫囑,怎敢不遵。”
她笑眯眯湊上前去,問:“這次你回穀裏,可見著你的那個小師妹了?”
林源卿瞧沈予初一副看戲的樣子,隻淺淺抿了一口茶,“見了。”
“如何,人家姑娘等了你這麼些年,你是不是要答應人家,娶她為妻?”
“我告訴她,我意有所屬,讓她不必為了不良人誤了終身。”
沈予初沒吃到八卦,失望地躺回躺椅上。
“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惜呀。不過,你意屬她人,我怎的不知?是哪家姑娘,我可認識?”
林源卿定定瞧著她的眸子,話到嘴邊,又改了口:“不說她,說說你。你這段日子,快樂嗎?嫁給王爺,幸福嗎?”
話題忽然轉到自己身上,沈予初有些訕然。
林源卿又道:“姻緣不可強求,我師妹都明白的道理,你這又是何苦?”
沈予初望向空中那些木棉花,溫柔的聲嗓敘敘道:“蛾子喜歡火光,見著火,不顧後果也要往燈盞裏撲,連性命都不顧。你瞧,這些花,一朵一朵,長得多像十五花燈節上那一盞一盞的燈籠。”
像極了她與楚擇炎初遇的那一天,周遭點綴著璀璨的燈火,而他卻是最耀眼的一個。
南香送來點心,對林源卿道:“林公子可要多來看咱們小姐,你一來,咱們小姐臉上的笑就多了。”
站在院外的楚擇炎定定望著院裏的景象,烏沉沉的眸子冷光幽幽。
林源卿一來,她便很開心嗎?
的確,他還從未見過她臉上有這樣的神情,安然閑雅,偶爾仰起臉來,是明媚莞爾的俏笑。
以前他以為,沈予初隻有卑微清冷的一麵,這樣的笑容是他不曾見過的。
他不過是想過來看看,沈予初恢複得如何,卻碰巧遇上林源卿到來。
鬼使神差,他便站在院外瞧著院內的光景。
他竟然不想承認,一襲春衫躺在木棉花樹下的她,與別個男子這般般配。
他幾乎有一絲隱隱的好奇,若與她同席賞花的人是他,那會是怎樣的一幅光景。
管家察言觀色,半晌問道:“王爺,要不,奴才進去通報一聲,讓王爺進去坐坐。”
楚擇炎陡然冷下眸色,“誰說本王是來看她的。”
楚擇炎轉而大步去往嬌顏的院子。
他竟然會覺得沈予初那個女人也有好的地方?可笑!
他一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