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沈予初在屋裏燒了五個爐子,又給楚擇炎加了兩床被子,楚擇炎仍是冷得發抖。
沈予初焦急地給楚擇炎用冰水降溫,楚擇炎悠悠睜開眼,沙啞道:“沒事,死不了,你先回去休息。”
沈予初埋怨地瞪他一眼,沒有動,繼續給他冰敷。
楚擇炎閉上眼,似是昏睡了過去,嘴中卻在喃喃:“這一次,我可不是裝的了。”
沈予初心裏升起不忍,之前對他的怨怪都消失了。
大半夜,楚擇炎燒得開始說起胡話。
平時威風凜凜的王爺,這時像個孩子一樣喊冷。
沈予初心裏一橫,鑽進被子裏,躺到楚擇炎身側,抱住了瑟瑟發抖的楚擇炎,企圖把自己的溫度渡給楚擇炎。
楚擇炎醒過來看到沈予初抱著自己,他道:“其實你不必這樣。”
“你不要多想,我是出於醫者本心。”沈予初別扭道。
“好吧。”楚擇炎無力地笑了笑,“你若是累了,就睡一睡吧。放心,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對你做什麼。”
沈予初瞪他一眼。
楚擇炎卻含笑闔上眸子休息。
一夜風雨,室內卻暖烘烘的。
沈予初守著楚擇炎一整夜,不敢閉眼。
天微微亮時,楚擇炎的高熱終於退下。
沈予初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整個人疲憊不堪,眼皮越發地重。
楚擇炎醒過來,看到沈予初依偎在他的懷裏,睡得正酣。
他低頭在她額角上輕輕一吻,心下似被棉絮填滿,柔軟,溫暖,滿足。
天大亮,沈予初被屋外的人聲吵醒。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草廬裏,楚擇炎的那張床上,身上蓋著被褥,床邊的火爐還沒有滅。
隻是楚擇炎不知去了哪兒。
一股恐懼從心底升起,沈予初蹭地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下床,門卻被打開,楚擇炎進到屋裏,瞧見她也怔了怔。
“宮裏來了人尋我。”楚擇炎解釋。
“嗯。”沈予初又恢複了冷漠。
“你不好奇宮裏的人找我何事?”
“這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楚擇炎倒也不感覺受挫,隻道:“皇上派人來尋,望我回去。”
不知為何,沈予初心裏明白這一天總會到來,楚擇炎本就該是要回去的。
他不屬於這裏,也不屬於她生活裏的一部分。
但是當這一天真的要來臨時,她卻有股難言地失落。
楚擇炎問:“你希望我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