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
拚命護她周全,他卻不顧自己的安危。
他以為這樣做就能感動她,就能讓她回心轉意嗎?
他休想!
沈予初想騎馬回城,但是發現自己連馬都不會騎。
她有一身醫術,這個時候卻沒有一丁點用處,過去她自詡治病救人,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如今卻隻能像個無用之人躲在人後。
很可能,明天收到的就是楚擇炎被殺頭的噩耗。
想到這裏,沈予初情緒激動,搶過了護衛腰間的刀,橫在頸處,“帶我回去,否則我就死在這裏。”
護衛們沒有辦法,隻得從了沈予初。
馬車才掉頭往回走,沈予初放鬆了警惕,正待休息,忽地頸間一麻,整個人暈了過去。
等沈予初醒過來,發現手腳已經被麻繩捆住,而一行人已經離都城很遠。
“王妃,吾等也是迫於無奈,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便立刻給您鬆綁。”
護衛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十分愧疚。
沈予初死命掙紮,手腕都掙破了皮,磨出了血,卻絲毫掙脫不開,她像小獸一樣嗚咽起來,無助又淒涼。
現在她才發覺,自己有多麼地在乎楚擇炎。
不知哭了又多久,哭得沈予初嗓子都啞了。
“籲……”
車隊忽然停下。
沈予初毫無反應。
馬車的簾子被掀開,有光透進來,迷蒙了沈予初的視線,讓沈予初瞧不起車外的光景。
現在是到了哪裏?
是不是已經離都城很遠,離楚擇炎很遠。
護衛來給沈予初鬆綁,發現沈予初雙目無神,怔怔地望著前方,“王妃,多有得罪,還請擔待。”
沈予初下車時,被車外盛大的陽光晃暈了眼睛。
她隱約瞧見這條林蔭小道的前方,站著三人三馬。
為首的那人站在馬匹旁,身形頎長,雖然穿著素雅,卻難掩華貴的霸主氣度。
等沈予初那雙哭得迷蒙的眼睛適應了室外的光線時,她看清了那人,眼眶又瞬間紅了,那是她日思夜想的楚擇炎啊。
楚擇炎靜靜望著沈予初,唇角微微勾起。
他的眼裏有欣慰,似乎看到她平安無事,這麼多天來的擔心和疲憊一下子清除了。
沈予初奔向他,一頭栽進了楚擇炎的懷裏,嗚嗚地哭起來。
他真真切切站在她麵前,好似夢一般。
哭夠了,她從楚擇炎懷裏掙脫開,眼淚還沒擦幹淨,小粉拳便像雨點般落在楚擇炎的胸膛上。
“混蛋!
你憑什麼瞞著我!
憑什麼決定別人的去留!
你若是死了,我一樣不會原諒你……”
楚擇炎唇角啜笑,握住了她的拳頭,一把將她擁進懷裏,“聽說你拿刀橫在自己脖子上,拿性命逼我的親衛。我不在你身邊,你膽子越發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