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嘴唇離清媚的嘴唇還有0.01公分的時候,突然……當然是她的小手把我的嘴捂住了,還滿臉壞笑道:“大色狼,你就不怕我啟動天雷係統?”
作者注:天雷係統是炎黃遊戲中的防狼係統。因為炎黃中人物過於真實,又無任何道德約束,因此玩家,特別是女性玩家非常容易受到性侵犯。炎黃公司考慮到這一點,而而特別推出天雷係統。若玩家受到暴力性侵犯時,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被侵犯者都可通過腦電波啟動天雷係統,經過中央電腦認定後,便將強奸者打成灰燼。
我稍稍探起身子,輕輕掰開清媚的小手,邪笑道:“天雷雖猛,不打無罪之人。我可是個正正經經的好人哪。”
清媚挪動了一下身子,叫道:“死色狼,你是好人?把人家壓在地上,還想親人家,你是好人??色狼!”
這時我一側身,單手撐著腦袋躺在清媚身旁,麵上笑意更濃:“怎麼?不能親嗎?”
清媚瞪了我一眼,微微撅嘴道:“當然不能,你又不喜歡我。”
“誰說我不喜歡?”我的樣子很無辜。
“喜歡也不行。喜歡又不是愛。”看來清媚很堅持原則。
“這個……”這句話倒把我嗆住了。老實說,這幾天下來,我對清媚是很有好感的,說喜歡那是一點錯沒有。可是,真要是讓我認定她就是我生死相依的戀人,好像多少還差點什麼。愛,這是一個多麼崇高偉大的字眼,向來容不得半點玷汙。我真的愛她嗎?想著,我的臉色已變得嚴肅,良久,突然翻身坐起,盯著清媚的眼睛沉聲道:“我,對你很有好感,很喜歡你,給個機會我好嗎?”
清媚見我一本正經,玉麵微紅,歪頭看著我道:“這算是……示愛?”
我哪知道清媚這麼難纏,望著清媚那似笑不笑的玉容,俊臉漲得通紅,好容易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就算是吧。”
清媚卻道:“答得好勉強哦。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當時尷尬得要死,卻又不得不撐下去,好在最難開口的話已經說了,頭腦一時也靈活了不少,沒好氣道:“全世界都知道這是示愛,就你聰明,明知故問。”
清媚倒是不以為忤,饒有興致的注視著我的麵部表情,忽又學我剛才的樣子用手撐著腦袋,柔聲道:“問你個問題,你認識我多久了?”聲音說不出的嬌慵。
我聽清媚的語氣多少有些鬆動,心中一喜,想了想道:“從那天晚上見到你算起,大概半個月吧。”
清媚卻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似的突然直起身子,捉狎的笑道:“才認識半個月就說喜歡我,你是不是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麼說啊?”
我以手拍額,不滿道:“你好煩啊。我就對你心有獨鍾行不行?”
清媚一聽,氣得雙手插腰,叫道:“好啊,現在你就說我煩,以後那還得了啊。”
我聽清媚口氣,似乎已經默認,樂得眉開眼笑,一把摟過清媚纖腰,湊近她的耳垂輕聲道:“死丫頭,你又捉弄我。”
清媚欲拒還羞的掙紮了兩下,卻哪裏掙紮得開。我當然不會再放過機會,探頭就往她嬌豔的紅唇上親了下去。可是,老天好像專門跟我做對似的,突然間風起雲湧,上天好像爆裂了似的一聲雷響,整個山穀都被撼得一顫。緊接著天上怒雲翻滾,黑霧漫空,一道霹靂從天劈下,狠狠的砸在前麵數百米外的山壁之上,直炸得天搖地動,石粉紛飛。
經這麼一鬧,我哪還有心情再風花雪月,這一下到底是沒親到。清媚卻被嚇得像受了驚的兔子,一下子鑽進我懷裏,兩隻手死死抱著我的腰不放。我一麵輕撫她的背,一麵柔聲道:“乖。別怕。就算你不讓我親,也不用真的啟動天雷係統吧。”
清媚聽我調侃,略覺好點,仍心有餘悸道:“人家哪有啊。我看你人這麼壞,肯定是得罪老天爺了。”
我灑然一笑,道:“遊戲中拳頭最大,哪有得罪老天爺這一說。要是炎黃的巫師真敢無緣無故用雷劈玩家,那他們的公司非給玩家拆了不可。依我看,這雷來得突兀,必有異事發生。走,看看去。”說著拉起清媚,便要穿過前麵那片樹林去山壁下看個究竟。
是時正值深夜,更兼天上黑氣漫天,如煙如霾,早已是伸手不見五指。清媚隻得又取出夜明珠照路。行了數百米,剛到樹林邊緣,突然天上又是一聲炸雷劈下,偏巧又砸在山壁之上。空中電光劃過,一時間光芒大盛,隻見一人身著道裝,立於山壁之前,隻是背對著我,看不清麵貌。
我急忙對清媚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將夜明珠收起,拉著她躲進一堆樹叢後,靜觀事情變化。過了一會,卻見那人突然腳踩八卦,在山壁之前遊走。同時從懷中取出一物,晃一晃打火機,已將之點燃。原來是道裱紙,難道他是用裱紙引來天雷不成?我心中暗驚,卻見那人忽然停下,那道裱火苗兒更大異尋常,一會兒紫紅,一會兒幽藍,一會兒碧青,隻照得那人眉發皆綠。
“啊?怎麼是他?”我心中大驚,立刻回憶起當初跟凝霜、吟雪在賞星樓彈琴唱歌那一幕。卻見那人頭戴七星冠,身著天師道袍,腰垂杏黃道穗,背插檀木劍。麵如滿月,目似朗星,五綹長髯垂入胸前,正是那日猜中我心事的神奇道人。
這是那裱紙已然燒盡,道人戟指向天,右手持劍斷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疾!”
“哢咯咯”
一陣陣狂雷再次應聲而響,正劈在山壁之上。這時忽又風雲變色,哨風狂飆穿林而過,豆大的雨點頃刻之間已砸落下來,所有樹葉一片山呼海嘯價響。清媚正要站起,卻被我一把拉住,嚴肅的搖了搖頭。清媚見我眼中難得正經嚴肅,心知有異,果然乖乖縮在我懷裏一聲不吭。
再看那山壁時,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默出一個大洞,正向外骨嘟嘟冒著白氣。那道人看著不斷湧出的白氣,仰天狂笑道:“花了三十萬冤枉錢,終於讓我找到了!終於讓我找到了!等我練成這部遁甲天書,成了天下第一,看你心如還有什麼話說。哈哈哈哈……。”
三十萬冤枉錢?不會吧。難道他就是花三十萬買我三塊符圖的區去?對啊,那道人正是天師道的。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花三十萬人民幣就為把符圖拚好,找這武林秘籍遁甲天書?汗!據羅貫中的三國演義記載,三國時的左慈在西川峨眉山學道三十年,忽聞石壁中有聲呼之姓名,及視不見。如此者數日,忽有天雷震碎石壁,得天書三卷,名曰《遁甲天書》。上卷名‘天遁’,中卷名‘地遁’,下卷名‘人遁’。天遁能騰雲跨風、飛升太虛;地遁能穿山透石、藏形變身;人遁能飛劍擲刀、取人首級。莫非炎黃還真依此做了這種變態的秘籍?那豈不是比炎黃五大奇功還厲害?那以後天下武林人物還怎麼混?我正胡思亂想,突然聽得洞內江昂、江昂幾聲大吼,聲音似是牛哞,卻又多了幾分淒厲之意。區去聽了大驚,笑聲早已嘎然而止,臉上隱現驚惶之聲,自言自語道:“莫非這守洞靈獸乃是萬毒之王?”
此時雨大風急,洞內白霧已漸漸散盡,又聽江昂、江昂、江昂三聲大吼,跟著蹼、蹼、蹼聲響,洞內躍出一物,卻是隻較大的蛤蟆,隻是全身殷紅勝血,眼睛卻閃閃發出金光。它嘴一張,頸上薄皮震動,便是江昂一聲牛鳴般的吼聲。如此小小身子,竟能發出偌大鳴叫,若非親見,說什麼也不能相信。我看得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西瓜在古德林說聽見牯牛在叫,原來叫聲正是這天下五毒之一的莽牯朱蛤所發。這回區去樂子可大了,看他怎麼對付100級的萬毒之王。
我正在旁興災樂禍,哪知區去雖然吃驚,卻並不慌亂,緩緩抽出長劍,手捏劍訣,身體如靜嶽沉淵,盡顯一代高手風範。這莽牯朱蛤哪把眼前這小小人類放在眼裏,大嘴一張,江昂一聲吼,一股血紅的毒霧已向區去噴去。
要說這人算哪,當真不如天算。這100級的莽牯朱蛤,所吐毒霧劇毒無比,普通人沾著即死。可惜現在風雨交加,再多的毒霧被狂風一刮,暴雨一淋,也不知卷到哪裏去了。區去就是算準這一點,才敢跟莽牯朱蛤一拚高下。
莽牯朱蛤見毒霧無功,怪叫一聲,四肢都亮出利爪,後爪一蹬,快如閃電向區雲撲去。區去自然知道朱蛤毒爪的厲害,不敢絲毫大意,將寶劍運起一道光幕,先將自己身體護住再趁勢反擊。
我見朱蛤吐出毒霧,生怕清媚聞到,連忙取出解毒靈丹,叫清媚取一粒含在嘴裏以防萬一,自已也含了一粒,隨即取出殺人越貨專用的頭套戴好,又拿暗夜匕在手,已準備不顧一切,使闌珊匕法抽冷子做掉區去,黑了他那本遁甲天書再說,練成天下無敵的武功,就任何人也不用怕了。
清媚像是猜出我在殺人劫寶,捂著嘴竊笑不已,忽又在我耳邊輕聲道:“你這人真壞,專門想歪心思做壞事。”